谢青棠将信接过,又上下看了看。
“不过,作为护卫东都城郊的将军,这点政治敏锐度都没有,也实在难以置信他会爬到这个位置上来,他应该还隐瞒了一部分。”
这其中必然是有第三人的。
“那你不怕这人是请君入瓮?”沈长乐不无担忧道。
“宋志我是知晓的,他跟世家也是能挂上钩的,只是早年家道中落,尝尽了人情冷暖,被先帝提拔上来才有了他这一遭,不然先帝也不会一再嘱咐你拿好兵符,毕竟这是先帝的卧榻之侧,用的都是他信得过的人。”
谢青棠()
此言一出,叫沈长乐更是糊涂了。
“那他那日为何……”
“他被赵成骗了是其一,应该还有叫他更为信任之人说了什么,只是母后她……大义赴死……他这才醒悟过来,可城内被控、局势已定,兵符却未出,他不敢擅动,怕赵凌穷追猛打,你此时也不敢拿出兵符,而赵凌显然也忌惮着这个没有着落的东西,一直将你往东都郊外大军军营的另一头赶。”
谢青棠将信纸折好,收到一边。
沈长乐凝眉沉思:“细细想来,确实如此,赵凌既然此番谋定,估计就是他派人牵制住了宋志,可此人是谁呢?”
“到了此刻,他还要护着那人,看样子交情确实不一般。”谢青棠将茶盏挪到沈长乐面前,示意她喝水。
沈长乐忧心忡忡地端起茶盏,刚放到嘴边突然想起什么,又将茶盏放下。
“你可问过张添了?”
“问过了,既然能叫宋志坐上这个位置,自然是没问题的,可以说当初祖坟都给他挖出来查过了,平素里他们锦衣卫也会重点探查这样的人,都没察觉出异样。所以我推断这是偶然事件,并非宋志蓄意谋划。”
沈长乐听罢,却万分生气,"噌"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得了什么万全消息呢,结果……”
“你是要气死我吗?若这是他们的计策呢?”
“若宋志已经被他们策反呢?”
“话又说回来,你想以最小伤亡收复北阳一线,那你这样贸然带兵回东都,就不怕造成更大的伤亡吗?”
沈长乐一连串的质问,打得谢青棠手足无措。
她从未这般失控地同他说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