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小厮的亲属被带了过来。
面对那一双双惊恐的眼睛,陆南砚连问都是没问,便是对脩儒打了个手势。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那些人便是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云老爷看着那被鲜血染红的地面,浑身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从陆南砚踏进云家的大门开始,不过也就一刻钟左右的时间,却断送了十几条的人命,如此的心狠手辣,残酷无情,如何能不让人发指?!
眼下,云家所有人看着陆南砚的目光,均是惊恐不安,颤抖不止。
“既然事情已经办妥,陆某就不打搅云老爷休息了。”陆南砚起身抖了抖袍子,淡淡一笑,转身离去。
剩下云家所有人僵在原地,脸色惨白。
云子琛盯视着陆南砚的背影,心中恨意滋生,他上前几步,对云老爷低声道,“父亲,此事绝不能善罢甘休!”
“不善罢甘休你又能怎么养?”云老爷转眼看向云子琛,隐忍着的怒火在眼底蹿来窜去,“如果那玉佩当真是白朝颜的,咱们自然有底气将事情闹大,但现在那玉佩根本与白朝颜无关,就算是把事情闹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也是咱们云家理亏!”
云子琛不甘心地咬牙,“难道就任由陆南砚这般猖狂不成?”
云老爷双目猩红,冷声训斥道,“说来说去,还不是你不中用?如果不是你办事不力,将白舒沅的玉佩误认为是白朝颜的,又怎么会给陆南砚在云家猖狂的理由!”
云子琛浑身一僵,哑口无言。
当初他让身边小厮说服云彩,悄悄将白朝颜的贴身玉佩拿来,为的就是不时之需,却没想到如今会变成这副模样。
再是仔细想想云彩当时说的话……
我家小姐说了,既然是给云世子的,自然是要送最好的。
云子琛蓦地呼吸一窒,眼前晕眩险些趔趄倒地。
当初他还以为,白朝颜对他还是有情有义的,所以他才会跟父亲商议,在白家老夫人寿宴当日以苦肉计逼白朝颜就范。
却不知……
白朝颜从一开始便骗了云彩!骗了他!
云老爷看着儿子那不敢置信的表情,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询问因由了,哑声吩咐向身边的管事道,“吩咐下去,让人迅速收拾整顿,即刻出发。”
原本云老爷是打算在上京逗留一段时间的,一来是跟皇上卖惨,二来是想要继续跟三皇子表忠心,为云家在上京留一丝的希望。
但是现在,云老爷恨不得插上翅膀逃离上京。
毕竟没人知道,陆南砚会不会再找什么其他的理由,继续对云家大开杀戒。
说来也是巧了,云家急匆匆坐着马车出城时,刚巧就是路过了白家门口。
还被人按在地上打着板子的云彩,模糊地望着那挂着云家牌子的马车,忽然声嘶力竭地叫喊着,“云公子您救救我啊……虽然奴婢没有帮到您,但是奴婢的一颗心真的是向着您的,您带着奴婢一起走吧……”
马车里,云子琛听闻云彩的叫喊声,厌恶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