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序号错了,这是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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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蝉跟着玄玉,避开明府各处的邪祟恶鬼,回到桑雀出事的下人院。
玄玉记着苏梁远没有直接踏进院子里,说明院子里有恐怖的东西,它拦住夏蝉,带着夏蝉从旁边爬墙上屋顶,钻屋顶破洞进入房内。
铜镜依旧摆在梳妆台上,夏蝉跑过去,看到铜镜里的桑雀正走在一条吊桥上,吊桥尽头是一座伫立在乱石峡道间的牌楼。
“姐姐!”
夏蝉对着铜镜大喊,可是铜镜里的人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她伸手去拿铜镜,双手立刻感觉到一股灼烧般的剧痛。
穿过一片竹林,夏蝉和玄玉看到一条上山的路,暴雨停歇,月亮从乌云后露出半边,幽冷的月光照亮阶梯,和阶梯上的牌楼。
真正能跨过这道天堑的,凤毛麟角,镇邪司都是靠着一代代的积累,耗费了无数心血和数不尽的资源,才培养出十大走阴将。
执念就是找儿子,始终认为儿子是跑丢的,看谁都像抓走他儿子的恶人。
“壮士!这恶鬼凶戾异常,你只要能砍断她四肢和头颅,我就有办法消灭她!现在只有你我联手,才能逃出生天。”
苏梁远如今只有九幽三层,他所驾驭的邪祟也未达四层,根本不敢同蕙兰硬抗。
玄玉把布放在铜镜旁边,抬爪指指铜镜,又指指布。
嗡——嗡——
苏梁远本以为蕙兰脱困之后,就会去杀故事中提到的那些人,之后他只要等待故事结束,就能找到说书人本尊。
怎料整个故事的走向突然变了,蕙兰没有去杀人,反倒一直追着他不放,大有不死不休的架势,害他都没有机会收起那面铜镜。
祠堂后方,被大火焚烧过的枯树焦黑一片,悬挂着大量红线和符纸,风一吹,纸钱和符纸漫天飞扬。
“现在怎么办?”夏蝉眼巴巴地看着玄玉。
阴风袭面,空气骤然逼仄沉重,苏梁远看到血雾突然出现在那个惨白腐烂的女人面前。
苏梁远小心翼翼地后退,这井他探查过,下面有个巨大的酒坛子,坛口被封死,之前明氏祭祀蘖神,肯定就是将新娘丢进坛子中,完成仪式。
络腮胡壮汉无论如何也杀不死的女人,就在血雾中被点燃,被烧尽,化成一捧黑灰散落大地。
喵!
玄玉生气大叫,它只是个为罐罐卖命的小猫咪,它知道个屁!
这铜镜对邪祟的力量有压制,夏蝉属于祟人,根本无法直接触碰这类物品。
玄玉记着铜镜里桑雀去的方向有座山,就带着夏蝉一直朝有山的方向跑。
夏蝉浑身紧绷戒备,缓步穿行,走了一会,枯树逐渐稀疏,前方传来浓重的血腥味,风越发阴冷刺骨。
在外游荡的邪祟,如无特殊遭遇或者人为干预,永远都迈不进鬼级,走阴人驾驭的邪祟要迈入鬼级,也要付出极大的代价。
走阴人万中无一,而这些走阴人中,一半人会死于邪祟反噬,另一半人,会死在邪祟进阶鬼级的仪式上。
小将军着急大叫,呜呜地用脑袋顶着桑晚。
夏蝉捏耳朵,嘴里还在一直呼气,都没呼在手上还在呼。
夏蝉加快脚步,刚穿过牌楼,就听到断断续续的哭声,从前面那座祠堂中传出。
嗡~
桑晚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屏幕亮起,有一条新的通知消息。
汪!汪汪!
砰!
重物落地,骨碌碌地滚到玄玉面前,赫然是夏蝉双目大睁的脑袋。
玄玉冲向夏蝉,夏蝉的身体()
软软的倒下,手里的铜镜也掉落在地。
血雾迅速追上来,苏梁远加快脚步,抬头朝前看去。
“快!”
夏蝉的身体,还双臂展开,挡在蕙兰,也就是桑雀的身体前。
古井周围生长着大片纯白色的铃铛花,散发出月华般的柔光,和沁人心脾的甘甜酒香味。
他以为严道子是念及师兄弟之间的情分,殊不知,严道子也只是在拿他当试验品。
面目诡谲,如同恶鬼。
猫猫叹气,看夏蝉用布把铜镜包起来拎在手上,她虽然还是能感觉到铜镜上的灼热,却不再难以忍受。
无论是假扮邪祟驾驭邪祟的方法,还是说书人干预进阶鬼级的成功率,谨慎如严道子,都不会自己直接尝试。
手机来电,震动着朝着桌子边缘滑动。
桑晚按住流血不止的鼻子,视线开始恍惚,最终难以支撑,昏倒在地。
他之所以冒险来此找说书人,也是因为严道子这个狗东西告诉他说,说书人的故事能够一定程度上干预走阴人进阶鬼级的成功率,只要让一切处在一个合理的恐怖故事中就可以。
一身僧衣,拄着禅杖的老和尚也到了。
邪祟可以被杀死,恶鬼却能长存于世,无论被压制成什么样,但有一线机会,便会复苏。
片刻之后,玄玉脑袋一甩,示意夏蝉跟上,一人一猫朝明府最深处寻去。
那男人,就是苏梁远。
蕙兰转身,眼中流出血泪,看向络腮胡壮汉和苏梁远。
“……阿姐,你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你知道这五十年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妻儿惨死,独我苟延残喘,夜夜为梦鬼侵扰,躲入空门,日日青灯古佛的忏悔,为你诵经祈福……”
祟雾能够制造以假乱真的幻象,能够帮助他在祟雾范围内瞬移,还能够爆发出一个愿意为儿子付出一切的父亲的全部力量,抵挡一次必死攻击。
喵嗷!!!
好在玄玉聪明,扭头到处看了看,跳到旁边大通铺上,从破烂的被褥上扯下一块布来。
后来被人发现,当场杀了所有人之后自尽,成了邪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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