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桑家。
夏蝉浑身一颤,头发卷起玄玉就从旁边小道逃走。
喵嗷!
“无量寿佛,二位施主可愿与老僧一道,扫清这明府中的魑魅魍魉!”
对付一个病秧子,只要不给他再写新故事的时机,问题不会太大。
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另一边传来,苏梁远转头就见提着刀的络腮胡壮汉气喘吁吁的奔跑,身后树影重重,跟着一个浑身惨白腐烂,生出黑色枯枝的女人。
苏梁远向络腮胡壮汉发出邀请,他看上了壮汉手中那柄煞气满满的刀。
玄玉化作一道黑色闪电,直扑壮汉面门,猫爪挥下,壮汉脸上顿时多了三道渗血爪痕。
老和尚猛地转头,恰逢一道闪电划过,照亮老和尚须发皆白毫无血色的脸,还有那双猩红的眼珠,以及满口野兽般脏污尖锐的牙。
喵~
玄玉跳上梳妆台,尝试用爪子碰铜镜,没有任何事发生。
用壮汉手里的刀,肢解蕙兰附身的躯体,就能压制蕙兰的力量,不然他也活不成。
“不准碰我姐姐!”
发现苏梁远是个走阴人,络腮胡壮汉眼睛一瞪,凶恶之气立现,提刀就朝蕙兰皮开肉绽的脖子砍去。
但夏蝉的眼神过于清澈真诚,对玄玉有着十足的信任,玄玉眼皮耷拉下来,尾巴甩动思考。
“烫烫烫!”
()
井周围生长的白色带酒香的花,定是用来做酒曲的,是明氏玉浆必不可少的材料。
真正的苏梁远跌倒在地,面色惨白,爬起来就朝前跑。
“……你还觉不够吗?非要让我变得和你一模一样?你可知身在佛门,却要日日服食人血,我藏得有多辛苦吗?明氏历代的罪孽,岂能罚在我一人身上?你为了一个丫鬟,毁了整个明氏啊……”
先前混乱中不见踪迹的老和尚背对门口,跪在那些牌位下,双肩耸动着。
没有孩童在场的时候,会无差别攻击周围人,有孩童则会先抓孩童,抓到后‘父慈子孝",无视他的命令。
“还我儿子……呃……呃呃……”
塌了大半的祠堂内,几十上百焦黑的牌位东倒西歪的散落在台子上,被蛛网覆盖。
但这只是说被走阴将驾驭的恶鬼,世间还有很多到处游荡的恶鬼,肆意为祸。
对付鬼级以上的存在,只能强行封印,或靠特殊的物品将其全面肢解,打回邪祟境界后,再逐个灭杀。
唔!
夏蝉吃痛松手,手心被烫得通红,眼泪汪汪地扁着嘴。
怪异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夏蝉浑身一颤,快步闪到树后,眯眼朝前看。
九幽三层和四层,看似只差一线,实际上却是邪祟和恶鬼之间的天堑。
苏梁远被追着,稀里糊涂就跑到了后山祠堂处。
只见乱石堆中,伫立着一口古井,九个破旧的喜轿围绕在古井周围,风吹拂着轿帘,一个个身穿喜服的新娘尸体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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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玉的眼睛好使,夏蝉的头发不弱,两个又都很会爬墙上树,为了找桑雀的躯体,路上遇到古怪的事情都是能躲就躲,能跑就跑。
鬼怕恶人,尤其是刽子手,怕的就是那沾染无数生人性命的煞气。
这个邪祟本身的杀伤力其实不强,只要牺牲一个男童,就能克制他,但这个邪祟拥有很强大的祟雾。
为表诚意,苏梁远立刻拼尽全力在蕙兰周身铺开祟雾,压制她的血雾。
一阵冷风,吹飞桌上拓印着山鬼令牌的临摹纸,轻飘飘的落在手机上。
苏梁远跑到井边,忽然发现一直追着他的蕙兰停下脚步,转向井的位置。
这个能力之前已经用掉,在苏梁远用适龄男童血祭之前,他的祟雾也算是半废了。
喵!
夏蝉歪头想了片刻,才明白玄玉的意思,但她还是没有想到垫着布去拿铜镜,直接上手,忍着灼痛将铜镜拎起来扔到布上。
如今的蕙兰已成厉鬼,靠换魂离开铜镜,困在人的躯体里,能力才被稍稍限制,但也能达到鬼级,最起码九幽四层。
苏梁远估摸着,算上隐藏在外的,整个玄朝迈入鬼级的走阴将不超过二十人。
夏蝉取下斗笠,玄玉甩掉满身雨水,一人一猫对看一眼,跑上阶梯。
三人,围杀!
鲜红的血点在写满墨字的纸上晕开,毛笔从桑晚手中掉落,耳鸣声尖锐,室内冷得呵气成冰。
蕙兰站在血雾中,好像蕴含着滔天的怒火,猛地扑向那个惨白腐烂的女人。
只见一片红色雾气之中,身穿黑衣,背着弓箭的少女背身而立,手掐着一个中年男人的脖子将其举到半空。
竹叶沙沙作响,石阶两边全都是那种长着鬼脸的血色铃铛花,风一吹,鬼脸摇晃,叫人毛骨悚然。
被抓住的是他驾驭的邪祟,是一个因为疏忽大意,害死自己五岁儿子的疯子()
,不肯承认儿子已死,就跟儿子尸体一起‘正常"的生活了许久。
雾气一荡,蕙兰手中的人变成一具腐烂的尸体,仍旧在蕙兰手中挣扎不休。
黑暗几乎淹没整间书房,只有桑晚胸口莫名亮起的一点光,照亮书案。
苏梁远不知道严道子是搭上了哪条天地线,得来这么多隐秘的信息。
夏蝉蹙眉靠近,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忽然踩到脚下枯枝,发出一声脆响。
小雀对不起,妈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来电显示,徐淑芬。
汪!汪汪!
第二更稍晚,还是中午12点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