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客,自己从河间府重金聘请的护卫统统命丧其手,甚至连自家性命如今都在对方一念之间。
“老实回答几个问题,我就不杀你。”
赵昂看着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李源荣,目光清冷:“我妹妹究竟被你们运去哪了?还有,玄阴女又是怎么个说法?”
李源荣小心翼翼地看了赵昂一眼,说道:“前几日得手之后,我们当天就组织了人手把…一起送往了河间府。”
赵昂眯着眼思索片刻,问道:“城外都是乱军,你们人数众多,如何能瞒过?”
李源荣有些迟疑,但感受到赵昂目光中的寒意,他还是老实交代:“这个…我们有一条暗道,可从内城通往卧牛山中……”
赵昂闻言掀了掀眉头,心下恍然,从县城到卧牛山边缘,少说也有几十里地,只有似他们这等在清河扎根百年的豪强,才有时间,精力和人手挖出这么一条暗道来。
如此说来,他们手下那些精锐甲士往日训练,潜藏的地方,很有可能就在卧牛山里,甚至是卧牛寨?
…
清河县城,西门城楼。
六扇门捕头方达抱着一把宽厚的雁翅刀坐在案前,盯着摇晃不定的烛火,神色晦暗。
就在这时,一名负责观测城外乱军营寨的乡勇就走了进来。
方达抬头,声音沉稳,能安人心:“可是乱军又有异动?”
那乡勇摇了摇头,面露古怪之色:“乱军的营寨很安静,也不知在搞什么阴谋,居然在营寨门口点了三盏很大的白纸灯。”
“哦,如此怪异?且随我去看看。”
方达眼瞳一缩,深深地看了这名乡勇一眼,来到垛口处查看,果然见到城外几里的乱军营寨门口悬挂着三盏很是硕大的白纸灯笼,引得城墙上的乡勇民壮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肃静!”
就在这时,郭县尉走了过来,他向方达点了点头,扬声道:“潘大人前几日就遣人向龙武卫求援,算算时间也快到了。任城外的乱军搞什么花样,我们只需坚守不出,届时他们便必败无疑。”
方达抱着雁翅刀笑了笑,便和郭县尉一起巡慰守城的乡勇民壮。
不久后,他们下到了门洞,和驻守的几名值夜乡勇说了几句,又让伙夫送上热腾腾的吃食,让这几个年轻人感动得热泪盈眶,纷纷拍着胸口表示要和清河县城共存亡。
郭县尉满意地夸赞几句,正要离去,耳边忽然响起方捕头的声音——
“郭县尉,你可知城外乱军为何要点起三盏白灯?”
郭县尉愣了愣,转头就见方达不知何时站在了重达数千斤的城门门闩前,火光摇曳,将他半张脸照得忽明忽暗。
“不太清楚…”郭县尉只觉喉咙干痒,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或许是通知城中的…内应?”
方达点了点头,赞许地看向郭县尉:“那你可知,城中内应又是何人?”
“我不知…本官还要巡视他处,告辞。”
郭县尉背上渗出冷汗,拱了拱手,转身步不紧不慢地离开。
就在他即将走出门洞,身后便传来一声轻叹,接着他整个人就打着转飞起,眼中映入一道雪亮刀光——
“轰!”
下一刻,门闩断作两截轰然坠地,城门洞开,埋伏在外的乱军顿时一拥而入。
城,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