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兰想了想,再道:“大约一个月前吧,福儿被谢必,谢公子赎了身。”
她和老鸨的证词差不多,互相佐证。
“具体是哪一天?”
“好像是上月初四,对,就是定慧桥垮塌的第四天。因为石桥垮塌,怕引起民愤,知县特地下()
令,让全县青楼窑子闭门三日,不得招揽客人。还让妈妈们在楼子外挂白幡表哀思。”
不光青楼窑子,卷宗里记载,李原命县城沿街店铺都挂了白幡祭奠逝者三日。
“闭门刚结束,那谢公子就带着一千两白银来给福儿赎身,姐妹们都很羡慕福儿,说她找了个如意郎君。”
“只是......”
云溪若抓住铃兰一闪而逝的疑惑:“只是什么?”
“我们青楼女子一生凄惨,别看恩客时常照顾打赏一些有的没
琇書蛧的,可没一个可以托付终身。能有人愿意给福儿赎身,作为姐妹,当然祝福她。我和福儿关系好,懂她,可是,福儿似乎并不认识那位薛公子,奴家记忆里,薛公子也从没进过楼子。”
“所以你不认识谢必?”这条线索让云溪若警惕。
铃兰仔细回忆,确实不认识谢公子。
没去过鹤轩楼,怎么认识福儿,怎么能一掷千金给人赎身?琇書蛧
“或许是福儿名气大吧。”铃兰搅着衣摆,羡慕中透着股淡淡的嫉妒。
“认识这东西吗?”云溪若把谢必落在鹤轩楼的鱼竿放在铃兰面前。后者辨认一会儿,摇头。
“昨夜你和郑主簿完事儿以后,你喝的那壶茶是谁准备的?”
铃兰又摇头:“茶摆在外间,有屏风隔着,奴家喝水的时候没察觉到异样。”
如果铃兰没说谎,凶手是趁两人欢好时将***下进茶里,再加上郑大民的大力药。凶手肯定藏身在鹤轩楼。
且对鹤轩楼相当熟悉,能避开楼里的姑娘、小厮和老鸨的视线。
审问下来,更加深云溪若的怀疑。
虽然锁定了凶手范围,但还是迷雾缭绕。
“我们会继续追查凶手,你好好休息,你身上的衣衫破了,这是刘妈妈给你带的,换上吧。”
铃兰双手抱着牢门,目送云宴离开,始终没开口提别的事。
......
提审铃兰结束,出去探查的同伴依旧没回来。
云溪若接过衙役送来的晚膳,胡乱吃了几口,埋首研究刘妈妈给的那份名单。
除了扶摇县有头有脸的人物外,大部分是散修。鹤轩楼仅次于清逸苑,都是达官贵人、世家豪绅消费的地方。
能去这里消费的客人身份都不差。
看了一会儿,云溪若觉得这位刘妈妈是个人才,宾客的出入时间记录得详细,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离开,找了哪个姑娘作陪,点了什么餐饮酒水,消费多少记得清清楚楚。
有了这份记录,找嫌疑人方便很多。
很快,她就锁定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