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十八家盐铺都一样,存在阴阳账目。
有些店铺少记账三分之一,有的则直接少记一半在账目上。
伯景郁得知这个消息,心中早已有了猜测,并不生气,只是一说:“让人将盐铺全都控制起来,找到他们背后的盐商,再将他们全都带到官驿来,本王要和他们好好地聊一聊,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转瞬就入了十一月,东州迎来了第一场雪。
好些年没瞧见雪的庭渊是真的挺想出去凑这个热闹,可他的身体不允许。
伯景郁派去西州寻医的人回来了,说庭渊切身体会出这样的问题,与他被蛇咬过有一定的关系,但也不全然都是因此造成的,他平日里极少运动,身体不太好,有些骨质疏松。
通常这种病症是发生在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者是妇人身上,像庭渊这个年纪的人得这种病症,是他平日里运动少多卧床,他这样的身体情况,不得这种病才会让人觉得奇怪。
伯景郁听着这话,倒觉得也是这么回事。
出行庭渊坐马车,马车颠簸,庭渊身体本就不好,容易疲累,到了住宿的地方,伯景郁舍不得他再劳累,庭渊运动的机会少之又少。
伯景郁:“那郎中可说了如何医治吗?”
手下回禀:“郎中说要王妃日后多运动,哪怕就只是散散步也是好的,运动不要超过半个时辰,但也不能两刻,在两刻到半个时辰之间最合适,若是可以,早晚各一次更好,也莫过量,免得伤了身体,也要避免摔跤,骨质疏松的病人很容易骨折。另给了一份药方,让许院判依照药方里头的药做成药丸,早中晚各一颗,饭后半个时辰吃。”
庭渊听完感觉自己都喘不过气了,嘀咕了一句,“还能更脆皮一些吗?不如死了算了。”
伯景郁猛然回头。伯景郁伸手握住庭渊的两条脚踝一用力,便将庭渊拖向了自己。
庭渊:“!!!”别上高速啊。
伯景郁顺手将他固定住,“一起洗个澡怎么了。”
庭渊:“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我只是要和你洗澡,不是要和你……”最后两个字是他贴在庭渊的耳边说的。
一瞬间庭渊的脸爆红。
伯景郁笑看着他,“我会等你准备好的。”
“别说了。”庭渊红了脸。
弟弟不仅年轻热烈,弟弟还大胆!
庭渊心说:怎么反倒我成了老古板。
见庭渊红了脸,伯景郁低声轻笑,笑声很好听。
“只是洗澡,不做别的。”伯景郁再一次保证。
洗完了出去后,许院判与他们说准备了鸡蛋面。
现在正值半夜,距离天亮还有两个时辰左右,吃饱了还能回去睡个囫囵觉,不至于明日没有精神。
伯景郁差人去拿了披风过来,从太医住的地方回他们的住所得走二百米,虽路程不长,可终究要吹风,担心庭渊吹风后受凉。
许院判拿出一个小白罐递给庭渊,“这个是修复疤痕止痒的药,晚些时间你将这东西涂在被抓伤的地方就不会留疤了。”
“多谢。”庭渊伸手接过。
抬眼时看到许院判身后的桌子上摆着一个药罐子,看着有些眼熟,他问:“这是董怡然家传的药罐子吗?”
许院判不知道董怡然是谁。
伯景郁道:“是,我让他们将董怡然的东西全都收了给许院判的。”
庭渊哦了一声,又问:“那你们研究过他这个药吗?”
许院判道:“研究过,是西州以前一个叫咋噶(zaga)部落的传统医方,后来咋噶部落因为惹怒了爻仉(yaozhang)部落被灭族,这瓦罐里头很多蛇都是西州独有的稀有品种,现在很可能见不到这种蛇了,药用价值还是很高的。”
伯景郁:“当初董怡然说这东西能够治百病。”
“纯粹胡扯。”许院判摆了摆手,“这东西是有药用价值,但是毒性也很大,这里头很多蛇都含有剧毒,使用不慎是要命的。”
伯景郁还想着要是这能治百病,就给庭渊每天都喝,说不定还能把身体喝好。
听到许院判这么说,伯景郁打消了这个念头。
庭渊问许院判,“那为什么我喝了这个药之后感觉自己状态确实好了不少。”
许院判解释道:“这里头有一种叫交尾草的药,能够刺激人的大脑,让人亢奋起来,给人一种错觉好像这药能够让人身体变好,实际上是交尾草在起作用。这药酒针对得了风湿关节炎或者经脉郁结纵欲过度导致肾亏的人用。”
庭渊:“……”
听许院判的意思,这交尾草像是大/麻一类含有让人兴奋成瘾的成分。
“这交尾草一般是出现在蛇窝附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蛇交/配,就是因此命名的。”
庭渊摆手,“我最怕蛇了。”
一个怕蛇的人,怎么可能知道蛇是如何交/配的。
伯景郁倒是见过,“原来如此。”
说起这个,他看了庭渊一眼。
庭渊迅速低头:看我做什么。
伯景郁收回视线,继续吃面。
吃完了他送庭渊回院子。
许院判也是过来人,伯景郁那点儿心思他又岂能看不出来,让人把碗收了。
将庭渊送到院外,庭渊以为他不会跟着进去,也就没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