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梯上,冯宣和屠敏,正一个一手端枪满脸严肃地看过来,一个满脸兴奋甚至狂喜地微张着嘴,想推开冯宣拦着她的手臂冲下台阶。
“把你的口水擦一擦!”
我只是瞥了一眼便扭回头,只是口中的不满,明显而张狂。尽管对方是欧阳褚的助手,但我对屠敏的直接感觉并不是很好。搞科学、搞医学的人遇到这种情况难免“疯狂”,但这疯狂在工作中不该是不自控的。更何况现在面对的还是个人。此刻的屠敏只让我觉得她随时会掏出把手术刀,将她能够碰到的、感兴趣的通通一刀剖开。
不知觉抬手擦了一下唇角的屠敏,后知后觉地看了我一眼。但并没有因为我明显的态度而退缩:
“李老伯,你的状况虽然确实看着不好。可我认为,还是可以挽回的。你跟我们回去,我们帮你检查一下,找一个平衡点。再根据这个点慢慢往回找。就像陆同志一样,用变异兽,只需要从外部摄取,就能在你的体内迅速的融合。‘吸收’、‘消化’接收‘技能’。这样,就算外表改变不了,就这样咱们把最后的丧尸化拖到天年之后!怎么样,李老伯,探索科学总要有一点牺牲,更何况这是为了拯救整个人类,还有你的家人。”
“目前丧尸化只有快慢之分,是不可逆的。你老师清楚,你也该清楚的,否则他和宋峋也不会用‘想办法停止丧尸化’来哄我配合他们了。现在,你骗他,最后的结局,只有看谁先下手弄死对方,或者同归于尽!你看这手——”
在李老头呆愣的目光中,我让他见识了一下我的手爪。
“性命交关时,它就会自动显现。从第一次出现,到现在的不能完全缩回去、消失,它是一步一步形成的。也就是说,每一次使用它搏命,都是催促我外表丧尸化更进一步。更何况——你带牠回实验室?是你去打变异兽养着牠,还是让战士们冒着生命危险,去给你打变异兽?
我彻底没沾过人,也没直接沾过丧尸,都不敢说一直这样活到死。道理很简单,最浅的就是:肉食性变异兽要吃草食性变异兽,而草食性变异兽是吃植物的,植物就存在两种接触丧尸的可能,主动与被动。那么,科学家,请问最终经过几道转化的丧尸病毒,有多少进入我的细胞?更何况,变异兽本身也吃丧尸,比如虫子。而鼠类、鸟类又吃了虫子。那么,科学家,请问你又有什么渠道,掌握和阻止丧尸病毒被吃进身体里呢?
所以,与其大言不惭说研究停止丧尸化,你不如研究你自己,一个普通人如何逐步接受、融合丧尸病毒吧。我一直怀着出现控制不了的不对劲状况,就跑进深山干几个大家伙,最后疯一疯,要是不死,再找个只有丧尸的城市,安安静静的等着最后时刻。
所以,老爷子,您现在的状态目前这世上应该没有人比我更清。因为您本体弱,丧尸的成长初期也没长好,其实根本引不起那些大变异动物,或者已经食过同类的丧尸的兴趣。只要您不再靠吃丧尸急速提升“实力”,也许还有一点时候维持现在的状态。其实,就是熬日子了,狗辟研究价值都没有。完全可以另找个远离人类的地方躲起来,安静的活过这最后的时间。所以,是重回人群,接受监管、检测,抽血、抽髓,最后解剖、制标本的生活。还是彻底逃离,重新寻找安静的居所。是您自己的决择,这决择谁也不能替您做。”
我回头看了看冯宣,从鼻子里哼笑了一下:
“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