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渊阁,一处书房。
夜沧澜正手持一卷古籍翻阅着。
司谨接大步而入拱手道:“阁主,我已接到传讯,那小子真的出手了。”
夜沧澜头也不抬的“嗯”了声,继续看书。
司谨:“阁主,属下有一事不明,阁主为何要拿水家开刀?”
夜沧澜淡淡道:“水家不是目标,只是碰巧罢了。”
司谨一怔:“碰巧?”
夜沧澜:“二皇子来了,他正好住在弦歌坊。”
司谨怔住:“二皇子?他来此地做什么?游山玩水?”
夜沧澜放下书卷起身:“当然不是游山玩水,他将出任沧渊城城主之位,统管沧渊城一切事务,也许在不久之后还会有监查沧洲各部各司之职与民生福祉,甚至可能掌握一定的任免权。他现在叫欧阳敬,此事不要外传,心中有数即可。”
司谨一惊:“这不是分润我们与洲主的权力吗?”
洲主主管民生税赋与各级大小官员,将军统领军队,沧渊阁的职责之一便是监督监察这二者,有点类似保密局的那种特务机抅。景国各洲组织架构大多如此,各国的架抅基本类同。
夜沧澜踱步到窗边负手远眺轻叹:“在内而亡,在外而安,高明啊。以前真没看出来,这位二皇子不显山不露水,居然如此睿智,居然远离了京城那个是非之地,跳出了那个旋涡。
不争为争,只办实事,就这一着,就把一众皇子给比了下去。是我看走了眼呐。”
这么高的评价?
司谨若有所悟:“阁主是想让林墨接近二皇子?可他并不得景皇看重。”
夜沧澜摇摇头:“世事无常,不到最后一步,谁也不知景皇心里怎么想。景皇虽老,却是老谋深算目光长远,谁知道他心里究竟怎么想?而林墨刚进沧渊阁干干净净与我们毫无关系,正好可做这个暗子。”
司谨:“可这事咱们是不是做得太明显了?以二皇子的洞察力,他会不会看出破绽?”
夜沧澜笑了:“若他真展开对林墨的调查,那他也就上钩了。”
司谨瞬间便想到了温如言父子,他随后疑惑道:“既然有任命,二皇子为什么不直接上任?而住在弦歌坊?”
夜沧澜:“据我所知,这二皇子为表自己无野心,只带了数位手下前来,以我猜测,他可能是在暗中考查可堪用的人才。”
司谨立即就懂了,他心中闪过一念头,只怕阁主早就知道二皇子要来,所以才不收林墨为弟子,而只是传授其功法。让这个不是弟子的弟子当暗子,这招的确高明。
夜沧澜:“林墨用什么理由拿下水若安?用什么理由按下水诺渊?”
司谨笑道:“他说水若安与邪恶组织的人有染···”
司谨当即把弦歌坊发生的事如实禀报。
夜沧澜听完哑然失笑,摇头道:“他这是把水家往死里得罪,我倒想看看他如何收场。”
司谨试着问:“水家真有问题?”
夜沧澜笑道:“水家能有这么大的家业,怎会不用到非常手段?我猜那小子定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敢如此削水家的脸。我倒时很期待,他不动大刑会用什么法子让水若安开口。”
弦歌坊。
林墨所在大厅的动静早就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此时不少的人围在门外看热闹,有些有身份地位的人更是亮明身份挤进大厅一看究竟。
台上。
水若安身上的衣服裤子已全部被扒光,只剩一个裤衩。
那模样,就如一个被剥了壳的鸡蛋般丝滑。
奈何水若安不能动不能言,只能安静的站着()
,“坦坦荡荡”让人欣赏他的“风光”。给人一种既滑稽可笑,又让人怜悯的即视感。
水若安此时紧闭双眼,脸色忽红忽白,就像一个发高烧的病人模样。
可惜他不能动不能言,只能如砧板上的肉任由摆布,让人觉得着实可怜。
林墨就要伸手撕下水若安身上最后一块遮羞布,一脸铁青的水诺渊冷冷道:“林墨,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要太过。”
林墨停下手转过身笑眯眯道:若他真没有小鸟,真是个太监,那我岂不是要受天大的冤枉?不行,我得证明我的清白。”
水诺渊额头青筋暴起:“你·····”
一位姓林的档头开口道:“林队长,我也姓林,咱俩算是本家,我年长你几岁,当你一个兄长不过份吧?”
林墨颔首:“林大哥请说。”
林档头:“水档头说得对,杀人不过头点地,水若安就算有罪,也不该受侮。这样吧,我们这几个档头一起过过眼,给你作保如何?”
林墨笑着点点头:“还是林大哥想得周道,不过,好像差了点意思。这样吧,我让弦歌坊的弦姨与台下的几位男士一起做个见证怎么样?
不是我信不过林大哥哈,只是多点人多双眼,才不会看花眼、看走眼,林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听到这话,闭着眼的水若安的脸颊剧烈抽搐,若他能开口说,一定会问候林墨十八代祖宗。
水诺渊的脸颊也不受控的抽搐,他死死盯着林墨,他心下发誓,一定要将林墨碎尸万段才能一泄心中这口怨气。
林档头一愣,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得了阁主的青睐就飘了,哎,年轻气盛啊,我看你怎么收场。
林墨高声道:“弦姨。”
一脸牵强笑意的弦姨走了过来连连告饶:“林队长,林大人,你就放过我吧,我只是个普通人,你别让我难做行吗?”
林墨叹了口气:“看来你只怕得罪水家,而不怕得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