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就完了。总之,夏尔用尽全力,一脚踢中了父亲的胸口。
感觉到脚后跟有弹性,夏尔被弹到后面,但父亲也退了几步。
夏尔趁机站起来,伸出手来。
这是一种不打算战斗的姿态,不要对按着胸口蹲着的对手进行追击,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表明和平的态度了。
然而,父亲却无视我的态度,在夏尔起身的同时劈来。
不能再用手臂承受这样的攻击了。夏尔拔出腰间的柴刀,往后退。
这把柴刀磨得很锋利,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面对这样的夏尔,即使如此,父亲还是一点一点地拉近了距离。
就好像非得杀了夏尔不可似的。他向前走了一步,从房子的阴影中露出了脸,与其说是憎恨,不如说是兴奋和恐惧交织在一起。
“不要!”
夏尔又喊了一声,父亲却头也不()
回地冲了过来。
于是,夏尔当即转身就跑。
通往这所房子的路上,有一条下坡路,夏尔从那边跑下去。
一边踩着碎石,一边奔跑着,但后面有动静追了上来。
“哇!?”
突然有一种漂浮的感觉。
在黑暗中,以不习惯的身体向前冲去。
作为理所当然的结果,夏尔失去了平衡,从高处滚了下来。
脸撞到碎石遍布的路面上,造成无数擦伤。
夏尔强忍着全身的疼痛,好不容易才回过头来。
那里有一个双臂举着柴刀的父亲的身影。
“哇啊!”
夏尔闭上眼睛,发出垂死的叫声。
因为恐惧,夏尔僵住了。
然而,过了许久,父亲的攻击却迟迟没有到来。
夏尔知道自己正全力咬紧牙关,紧闭双眼,于是胆怯地试着放松脸上的肌肉。
虽然昏暗,但月光照耀下的世界,在眼前展开。
“呃啊啊啊……啊……”
夏尔感觉到脚下的重量。
那里有一个蹲着的父亲的身影,父亲用双手掐住他的脖子。不,是按住了。
尽管如此,滴答、滴答的液体还是落了下来。
那种温热的触感,隔着鞋子传到夏尔的脚尖。
父亲已经没有斗志了,这种能力也丧失了。
砰的一声,父亲重重地摔倒在地上,按在脖子上的手指松开了。
痛苦的呼吸声仿佛在夏尔的耳中翻腾。
很快,那刺耳的声音消失了。
沉默中,一阵风吹过。快要枯萎的草互相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然后又安静下来。
虽然还有余温,但父亲已经一动也不动了。
虽然周围一片寂静,但夏尔的脑海里却如同暴风雨一般。
尽管如此,夏尔还是从能理解的地方开始整理。
理由尚不明,总之,父亲想杀掉我。这里所说的我,是指这副身体的男人。
也许他和那个正在分尸的少年有某种关系。
即使父亲没有死,既然语言不通,要他解释这一点,也是不可能的。
结果,遭到报复的父亲倒在脚边。
最后一瞬间,自己大概是受到恐惧的驱使,再度挥舞手臂。
但是,和刚才不同的是,自己手上拿着一把锋利的柴刀。
父亲挥下柴刀,但那一击,被夏尔的手臂稍微弯曲了一下。
自己的柴刀也被父亲的肩膀附近挡住,应该够不到才对......但就在那一瞬间,这段距离却完全消失了。
在这副身体的加持下,夏尔的力气有了一定程度的增长,加上惯性的作用,父亲的脖子被划了一道薄伤。
没错,就是把血管的某处切成两半的程度。
说是事故,不如说是意外……不过也太轻描淡写了。也许是父亲平日的不修边幅导致了这个结果。
总是不工作,只是喝酒,无所事事。
因为年纪大了,体格比较弱。而且,对于杀人这种行为,他显然也不习惯。
因为刚刚杀害无法抵抗的少年,并将他解体,所以他的精神状态更加脆弱吧。这个,是自己杀的吗?
事情就是这样,虽然夏尔没有杀人的一图,但已经从腰间拔出柴刀了。
说起来,在这样的夜晚去别人家比较不好。
为什么自己会想回家呢?
一夜之间,杀了两个人……不,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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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虽说是自己的父亲,却一点也不像父亲,只是单方面虐待着孩子。
就连今晚,自己也被他骗着喝下掺了毒的粥。
更何况,这也是正当防卫。
这么一想,自己现在的肉体又有什么问题呢,差点被这家伙杀了,还有喂自己吃安眠药粥的母亲,也是他的同谋。
恐惧悄悄地退去,渐渐地,连夏尔自己都无法控制的愤怒取而代之。
即便如此,夏尔还是努力整理着自己的情绪。
突然,夏尔抬头望向房子的方向,看到了一个人影。
不需要考虑是谁。虽然她手上好像拿着什么,但一感觉到夏尔的视线,就想立刻折回去。
夏尔站了起来,是的,她在逃避自己。
如果只是能逃走也就算了,但这种情况,能放任不管吗?
自己杀了人,她目睹了这一切。
如果让目击者从这里逃跑,然后向其他村民报告……
不,不用想那么多,她也是父亲的共犯,想要杀死“我”的人。
无论是本应是孩子的夏尔,还是这副身体的主人康布罗纳。
她逃回了家,从玄关走到刚才的厨房前,在那里拿了灯,准备离开家门。
在那里和夏尔碰面。她的那张脸上,已经只剩下恐惧。
而且,那种惊恐万分的脸,这张夏尔从来没有见过的脸,更加燃烧了夏尔心中的嗜虐心。
她喃喃自语,语速很快。夏尔听不清楚,但听起来像是在乞求饶命。
还有,夏尔不太清楚,听起来好像是叫自己跟在后面。
即使夏尔想回答,也不可能畅所欲言,而且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来,所以只好紧紧地跟在后面。
她邀请夏尔进入她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