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出全身的一击。
维莫尔德拔出腰间的剑,正要指向这边。但是,这已经是极限了。
面对挥下的白刃,他扭动着身体。尽管如此,他还是无法躲开,将左臂抬起。
“噗”的一声,朴素而令人不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在士兵们的簇拥下,夏尔在马路的石板路上着地,维莫尔德的胳膊肘以下的部分滚落在脚边。
维莫尔德顶住了夏尔的突袭,代价就是他的左臂。
窥视他的表情。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的脸颊绷紧。咬紧牙关。但是,他还是睁大了眼睛。
绝对不小的打击。虽然受了无法挽回的重伤,但精神已经恢复了。他重新举起剑,调转马头,准备迎击。然后,夏尔明白()
了。
失败了。
真不愧是指挥官。
这种冷静和忍耐力是独一无二的。既不是愤怒也不是恐惧,只是应对危机的姿态。
正因为如此。
“……维莫尔德,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夏尔不由地叫了起来。
“回答我!维莫尔德!你们为什么开始自相残杀?”
头脑中某个冷静的部分在提醒夏尔,不要多管闲事。只要时间一长,魔法就会消失,必须快点杀了他。不,既然第一击没能阻止,倒不如说应该逃走才对。
然而,夏尔却在某个地方崩了弦,夏尔也知道那可能是药物的副作用。尽管如此,夏尔还是无法抑制冲动。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夏尔。”
“什么?”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事已至此……我能做的,只有减少牺牲,不让他们白白牺牲。”
维莫尔德平静而淡然地回答。
这件事触动了夏尔的心。
“什……什么叫不白白牺牲!这是尊贵的牺牲吗?你怎么能擅自决定!”
“打动我的,是那些腐朽的贵族,这是毫无疑问的,可是……”
夏尔依然保持着警惕。
然而,维莫尔德所营造的氛围中,却没有任何敌意。
“我要改变这个国家。”
“什么?”
“洗去王后米达以来的腐败。”
“维莫尔德,你想怎么做?”
“我会留下国王,不过只是形式上的。贵族们肯定不会原谅我,但我会建成一个谁都能自由生活的国家。”
那是什么……
但是,现在的夏尔已经没有冷静判断的能力了。
“胡说八道……不可能的!”
“即便如此,我也必须做。”
“开什么玩笑!开什么玩笑!维莫尔德,你给我听着!”
直到现在,心脏还在不停地主张自己的存在。夏尔可以感觉到全身的血液循环,那血液里,含有许多快要爆发的情感。
“如果我是死者的话,我可不希望这样!”
“为什么?”
“在我被杀,死后!以我的死作为食粮,建立了一个美好的国家?把我抛在一边?怎么能原谅,这种事!”
连夏尔自己都没想到会说出这样的台词,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自由?维莫尔德,你知道带来自由之后,接下来会是什么吗?”
“束缚人的锁链将不复存在。我现在这样与你剑拔弩张的理由也……不会剩下,是吧……一定是爱。”
“笨蛋!我来告诉你,人们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在夏尔全身的皮肤上,传来了虫子爬行般的触感。
“争夺!”
夏尔一边喊着,一边扑了过去。
对于这一剑,维莫尔德勉强躲过。马很碍事,高低差,再加上巨大的身体挡住了夏尔。
“这个!”
夏尔一时心血来潮,将剑尖指向马。剑从喉咙一直刺穿马的鬓毛,立刻拔出来。
“噢!”
维莫尔德就像被摔下马一样着地。
“去死!”
“军团长!”
就在夏尔准备对跪在地上的维莫尔德刺死的瞬间,背后出现了一个影子。
高大的士兵举起沉重的铁锤,瞄准了夏尔。
“吵死了!”
夏尔迅速转身。
在夏尔看来,对()
方的动作就像停止了一样。砰!只是用剑一击,胸口就裂得通红。
“克鲁邦!”
喊着刚刚断气男人的名字,维莫尔德爬了起来。
“只要我杀了你。”
夏尔再次回头,重新举起剑。
“这场纷争也就结束了,所以去死吧。”
“……不会的。”
失去的左臂至今仍在流血,维莫尔德脸色苍白地继续说。
“一切都由我来结束。这场纷争,还有渗透王国的恶意。”
“尽是说些漂亮话。”
“我没想过会被原谅,夏尔。”
尽管夏尔的剑对着他,他还是坚定地说。
“你就是你,只要做你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就行了,即使你的正确和我不一样,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没办法。
是啊,没办法。所以……
“……咦?”
“军团长?那边的小孩在干什么?”
夏尔突然意识到。
周围逐渐变得嘈杂起来。
糟糕。
现在的夏尔,比受伤的维莫尔德更强。但是,他并不想打败夏尔。
维莫尔德拖着受伤的身体,一心只想做着彻底的防御工作。
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士兵们身上的魔法也慢慢的……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
“军团长,你的胳膊?”
“喂,克鲁邦!克鲁邦已经死了!”
到此为止。
追到这里,明明只差一步了。
“咕……”
夏尔一把推开眼前的士兵。
“你这个小鬼!怎么可能?”
“别让他跑了!”
夏尔左右挥舞着剑,硬是杀出一条路来。
现在也止不住烦躁,或许是药物的原因,夏尔仿佛控制不了自己。
“滚开!”
一声尖叫从夏尔嘴里传出来。
尽管如此,头脑中残存的一点点冷静,仍然驱使着夏尔。
如果继续这样战斗下去,会死的。
夏尔穿过街道,逃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