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阅完奏折后,朱由检不由沉思起来。袁崇焕被杀直接原因好像是北京保卫战,满清打到京城,万一因为自己穿越,历史扇动蝴蝶的小翅膀,北京失守,大明提前落幕,朕不就成千古罪人了。得赶紧动起来,想办法加强京城防卫,靠自己瞎指挥肯定不行,得摇人来帮忙。
自己知道的几个军事大佬,孙承宗赋闲在家,可以迅速起复来北京主持防御工作,洪承畴正忙着剿灭起义军,卢象升目前还只是大名知府,带不来多少兵,秦良玉的白杆兵倒是可以带来加强北京防卫,孙传庭原主没什么印象,估计职位太低,其他的朱由检暂时也想不起来了。
“传旨,孙承宗以兵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原职起复;着重庆府拨付军饷,石砫宣慰使秦良玉率白杆兵护卫京师。”
起驾回乾清宫的路上,听着哒哒的马蹄声,朱由检的心却平静不下来。也不知道满清什么时候打过来,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不对,朕可以派人打探啊,情报工作可不能放松,东厂、锦衣卫养了那么多人,那么大的威名,对外情报也得抓起来,整天对内刑讯逼供、抄家拿人,也太浪费了。就是不知道锦衣卫的骆养性和东厂的王永祚是不是有这个能力,算了,还是让锦衣卫主管对外情报吧,锦衣卫一直就有这个职责,不过之前都是临时性的差遣,而且让东厂再插手的话,容易互相内耗。
午膳后,朱由检在文华殿准备召见锦衣卫指挥使时,才想到几天前指挥使于日昇因为办事不力,刚被崇祯免职,如今还没有任命新的指挥使。按常理应该是现任指挥佥事提督西司房的刘侨接任,不过万一也是个样子货,就有点儿贻误军机了,不如先问问锦衣卫几个高层的情况。
示意金忠留下后,朱由检挥手让其他内侍出去。“金大伴,你历经四朝,应该对锦衣卫的几位堂官不陌生吧,简单说说他们的情况。”金忠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道:“蒙皇爷信任,老奴就姑且妄言一二。前指挥使于日昇是于谦于少保的五世孙,为人忠谨;指挥佥事刘侨乃嘉靖兵部尚书刘天和玄孙,为人机敏,曾于魏忠贤交恶;佥书掌南镇抚司吴孟明乃万历兵部尚书吴兑孙,有直名;南镇抚司佥书骆养性乃万历、天启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之子,用事正直;北镇抚司李若涟,执公秉正。”“俗语有云,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金大伴,你今天可帮了朕的大忙,最近你也辛苦了,今天你就早点儿回司礼监歇息吧,不用在文华殿侯着了。”“老奴告退。”窥一斑而知全豹,前面几人都是兵部尚书后代,看来兵部没少插手锦衣卫,本是用来监视文臣武将的鹰犬,如今被文官把持,那还能发挥多大作用。
随后,朱由检又召见了东厂提督王永祚,仍旧询问了锦衣卫几人的情况,除了骆养性和吴孟明有些出入外,其他几人与金忠所说基本吻合。骆养性和吴孟明都有贪财之名,金忠估计背后不想说两人坏话,所以隐瞒了这点。朱由检又问了问万历以来历任锦衣卫指挥使的背景,果然还有几任都与兵部的背景。“骆思恭还在世吗?”朱由检的声音有些冷淡。“天启四年被魏忠贤排挤去职后,一直赋闲在家。”王永祚虽然脸上依旧淡然,心却已经悬了起来,皇爷莫非要起复骆思恭,骆思恭威名在外,以后东厂想继续压制锦衣卫,恐怕要费一番手段。
“王永祚,你可知道东厂的职责是怎么?”朱由检的语气听不出喜怒。“守卫皇权,侦缉不法。”“你知道你代表皇家的脸面就好,朕听说京城中有不少流氓假冒厂卫勒索商户,朕不管这些人是真的还是假的,朕要你严厉打击这种行为,维护好京城治安。同时,你也要好好整顿一下东厂,想办法提高办案人员的素质,不要总是屈打成招,引起民怨,好好像三法司学学,办案是个技术活。”朱由检说话的音调逐渐提高,“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东厂如果没有大的变化的话,你就自己上疏请辞吧。”“奴婢回去就开始整顿东厂,绝不给皇爷丢脸。”王永祚伏地叩首。朱由检挥手让他下去。
“传旨,起复骆思恭为锦衣卫都指挥使、后军都督府左都督,领旨后迅速赴任。”
“王应朝,摆驾坤宁宫。”仪仗到坤宁宫时,得到消息的周皇后已率宫人在宫门前跪迎。朱由检连忙搀扶起了周皇后,嘴上埋怨道:“你刚生产完毕,何必行大礼,何况你我夫妻一体,以后不许再跪迎了。”
刚在坤宁宫坐下,突然听到“哇哇”的婴儿哭声,朱由检循声望去,乳母正在安抚怀中的皇长子朱慈烺。
两世为人的朱由检还没有过孩子,他小心翼翼的模仿着乳母横抱起朱慈烺,却怎么也抱不好,惹的朱慈烺哭的声音更大了,尴尬的朱由检只好把闭着眼睛大哭的朱慈烺交还给乳母。“慈烺才两个多月,正是难哄的时候。”周皇后抿着嘴安慰道。“是朕平常忙于政务,忽视了你们母子。”朱由检心中充满了负罪感,长期一个人的朱由检还不习惯关心别人。不管怎么说朱慈烺都是自己的儿子,看来以后自己抽空得多来坤宁宫,老在田贵妃那也不合适,女人多了也有一定的烦恼。
坤宁宫,朱由检与周皇后在一片温馨中用完了晚膳,考虑到周皇后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没有让尚膳监上酒。晚上,朱由检在坤宁宫就寝,周皇后有心服侍朱由检,被他拒绝了,两人相拥而眠。来自后世的朱由检,知道现在同房容易损伤周皇后的身体,现在的医疗条件又落后。想到这,朱由检意识到以后得加强一下太医院妇产科的建设,以便更好的保护好自己的女人和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