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行,我这就去。”
虽然心疼,不过把酒弄成烧酒容易,想要再变回来就难了。
对于高度的烧酒能够消毒这点事,在大明的很多地方也不算什么秘密,高度白酒这玩意儿在宋朝时就有了。
不过那玩意不好喝,远不如米酒喝着有滋味,除非是用来消毒的时候,要不然谁也不会弄这玩意。
至于说为什么没有在大明的军队中推广,说到底就是一样,上面的老爷们不管知道不知道,也不会那么做,因为这玩意成本太高了。
丘八的命可没有那么精贵,在那些老爷的眼里,那些丘八真没有烧酒值钱些。
陈泽羽提炼酒精使用的这一套物件,就是前些年陈三有次受的伤比较严重,弄回来制作酒精防止伤口感染用的。
“我擦,疼,真踏马的疼啊!”
陈三洗好澡躺在床上后,陈泽羽就端着酒精,给他擦拭伤口,结果让这家伙疼得鬼哭狼嚎的。
“你这家伙,不是经常嚷嚷着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吗?怎么这点疼都受不了?”
为了防止他乱动,陈泽羽用话激将他道。
“那是在外人面前,我要是不装的狠一点,咱们兄弟还不被人给欺负死。
现在家里就咱们兄弟俩,我还装什么装啊!哎呦——”
陈三听到陈泽羽的激将法,不但没有上当,反而是叫的更加大声了。
“唉!老弟,这些年是哥哥我苦了你啊!”
听到陈三的大实话,陈泽羽并没有嘲笑他,反而是心疼无比。
当年父母双双离世时,自己才十七八岁,还没有举人功名这个虎皮护身。
而陈三年龄更小,当时只有十三四岁,可却在那些外人面前表现的极为凶狠。
不光是把那些窥视他们家产的族人揍服帖,还在与外人抢水的时候冲在最前面。
他们兄弟俩能够熬到今天这一步,可以说都是陈三的付出,要不然在这吃人的世道,早就被人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没事,咱们兄弟说这个怪恶心的,只要哥哥你能考上进士,让大爷大娘含笑九泉,咱们再吃点苦也是值得的。”
陈三没觉得这有什么苦,自己已经够幸运了,要不是大爷大娘当时收养他,他早就饿死了。
而且这些年,为了能够立足是流了不少血,但这绝对值得,自己为什么敢去打劫不怕报复,不就是因为自己哥哥是举人吗?
有他们兄弟俩相互配合,哪怕真考不上进士,等灾情过去了,照样是能够把他们老陈家发扬光大。
“这个先不急,等你的伤好了之后,随我去一趟赵家庄,咱们找赵家柱他们兄弟几个,过来给咱们收麦子。”
在给他擦拭完伤口后,陈泽羽对他说道。
“也行,那几个家伙虽然喜欢偷奸耍滑,可要是给咱们干活,我再给他们一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对于陈泽羽这个想法,陈三当即表示赞同,要是不找几个青壮做帮工,底下收麦子时真不一定能够做到颗粒归仓。
因为年前的大疫,他们家的佃户基本上都去外面逃难,也不知道是在外面有了更好的去处,还是遭遇了什么意外,反正到现在都没有见人回来。
而他们家原本就是一个小地主家庭,要不然也不会有钱供应陈泽羽读书。
加上陈泽羽中举后,又有一些人投献,他们家如今有差不多两三百亩地。
虽然因为太过于干旱,这里面的地抛荒了不少,可还是长成了将近七八十亩的麦子。
哪怕长势不怎么好,可也不能让它们烂在地里,那么多的麦子要收,肯定要想办法找人帮忙。
陈家寨里如今还有不少人,可这些留下来的,基本上也有自己的田地需要去侍弄,没时间来他们这里帮忙。
他再能干也不过只有一人,而天时可不会等人,要是不能早点收割晾晒,一场雨下来,就等着吃芽子麦好了。
不过陈三不知道,陈泽羽想要找赵家柱他们几个过来,可不单单是想着让这群家伙来做短工,而是有他自己的一些小心思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