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他虽然装出一副被对方手中的刀子吓到的样子,但他的右手已经紧紧地捏住了那把钥匙,随时准备对着对方的脖子刺过去。
“即使有调令,那你把调令拿出来。来诏狱二层这么大的事情,你不要告诉我只有口头命令吧。”
守卫的刀子丝毫没有要抽回去的意思,反而又加大了一丝力度,甚至胡轲能清晰地感觉到锋利的刀刃已经触碰到了自己的皮肤。
此刻的情况已经到了非常危急的地步,意识到自己无法在这个人面前证明身份,胡轲咬紧牙关,准备干掉眼前的这个家伙。
只见他左腿微微一屈,右手也蓄满了力量。
他的计划是凭借出其不意的后退,躲过对方的刀锋,然后用手中
刘总旗虽然口头上这么说,但他还是规规矩矩地接过了手令,仔细阅读后,又递回给对方。
“不过,你选的这个帮手真是不怎么样,下次还是选几个聪明点的人来吧,像他这样呆头呆脑的,迟早会给你惹麻烦。”刘总旗看着赵仵作说。
“刘总旗,你也知道我们诏狱最近事情比较多,人手紧张,指挥使大人能把这个傻子分给我,我已经很满意了,哪里还敢有其他要求。”赵仵作故作无奈地奉承着对方,完全不顾旁边胡轲的感受。
“我说你这个小伙子,既然是赵医师的帮手,就直接说嘛,我刚才问你,你就说了个赵字,诏狱里这么多姓赵的,你这是让我猜吗?”刘总旗用鄙视的眼神瞪了胡轲一眼。
然而,两人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远处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急促地对刘总旗喊道:“刘总旗,通道门口着火了,那边的两个狱卒正在找你呢!”那人显然是急匆匆跑来的,说话的声音还带着喘息。
“赵医师,恕不奉陪。”刘总旗听到手下的话后,也顾不得再和这两个人啰嗦,立刻转头向走廊门口狂奔而去。
赵仵作看着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后,立刻拉着胡轲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
“我说你这个小伙子是不是疯了?我给你的那块麻布上写得清清楚楚,有事找我,你为什么要擅自行动?你知道你刚才的举动有多危险吗?诏狱地下二层是什么地方,哪里是你这种不知轻重的人能来的。要不是我出手,你现在的脑袋估计已经被刘总旗拿去请功了,哪里还能站在我面前听我跟你废话。”赵仵作越想越气,自己精心安排的计划完全没有被眼前这个家伙当回事,甚至莽撞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我要告诉你,刚才控制我身体的,不是现在这个灵魂,你愿意相信吗?”胡轲对这件事也有些无奈。他原本在钻进粥桶的那一刻,还能指挥这具身体。但当他们换上狱卒的衣服,获得了一个新的身份后,他心里的某种执念突然急剧放大。潜意识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如果他不去见父亲最后一面,这一辈子都会在心里留下一个磨灭不了的痛点。甚至在这股意识的催促下,胡轲觉得自己身体上的伤口都不太疼了,整个人像是刚喝完了一盆王八汤,胆子也莫名其妙地膨胀到了极点。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我面前说这些鬼话,看来你对我们这群人还不是完全信任。”赵仵作的语气中已经带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