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仵作直言不讳地告诉胡轲,他的父亲已经保不住命了,即使侥幸从牢房里救出去,也不可能逃出外面的重重岗哨。即使真的逃了出去,胡轲老爹的身体也撑不了几天了。赵仵作表示,如果不是看在胡轲老爹撑不了几天的份上,他早就一板砖将胡轲拍晕,不会容许胡轲在这里大放厥词。
胡轲的眼神更加愤怒,而胡轲老爹在听到赵仵作的话后,眼神却轻松了下来。胡轲老爹强撑着身子坐起来,让胡轲听他说话。胡轲老爹表示,赵医师说的没有错,胡轲不必因此牵连赵医师。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几天了。他唯一的遗憾是没有看着胡轲长大成人,娶妻生子。胡轲老爹曾向胡轲的母亲保证过,一定会把胡轲养成一个正直忠勇的好男儿,可惜他的责任才尽到一小半,就要去和胡轲的母亲会合了。
胡轲老爹的手再次摸索在胡轲的脸上,眼神中充满了惋惜与不舍。但他相信,
胡承载对儿子胡轲说:“我这条老命这次就交代在这里了,你要记住,出去后要好好活着。只有好好活着,才能洗清我们家所受的冤屈。我现在活不了几天了,能养出你这样的儿子,我在人间也没什么遗憾了。至于人世间的其他事,我已经没有心思去追求了。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只有两件事。”胡承载说着,眉头间的哀婉又露了出来。
“这第一件事就是下去后见到你娘,我没法给她一个交代。你娘把你托付给我,可我最终还是辜负了她的期望。”胡承载眼神里充满了遗憾。
“爹不是这样的,您是我见过这世间最好的父亲。”胡轲这时也转过身来,跪倒在了自己父亲面前。
看到儿子这样,胡承载内心的不舍再也压抑不住,伸出双手将儿子抱在了怀里。
“这第二件事就是让咱们家平白无故地沾染上了这样的罪责,这样的冤情若不得以昭雪,到了黄泉之下,你爹我实在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情绪随着话语的深入也在持续递进,到了最后关头,哀伤之情溢于言表的父子二人相拥而泣。
听完父亲的话,胡轲心里已经明白了父亲内心的抉择。他知道,这是父亲跟自己的交托遗言了。
他同时心里也很清楚,自己这位父亲一生仰不怍于天,俯不愧于地,现在遭受的这种冤屈,也不是他自己找来的麻烦。
一生坦荡磊落的父亲,又怎么可能担忧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他之所以这么说,就是想要给自己这个儿子增添一份活下去的动力。
让这个洗刷家族耻辱的目标,能够成为儿子在这个困局当中坚持下去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