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黄朱来到刘昱营中,向他传达董宪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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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道:“费县的援兵将至,力大率已决定打援。董从事叫你们今天做好备战,入夜后便就入出营,提前到设伏地点埋伏。”
传完命令,黄朱原本以为刘昱等人会大惊失色,但是刘昱等的反应,却出乎了他的意料。不过旋即他就明白过来,心道:“此必是刘昱等人已知南成的援兵将至,对打援已有心理准备。故无惊诧之状。”就又说道,“我家从事的命令即是如此,我先回营去了。”
陈直站起身来,行礼说道:“黄君且慢,我有两话想问於君。”
黄朱回了一礼,说道:“陈君有何想问?”
陈直说道:“我想问的第一件事是,费县的援兵现下到了何处,兵马共有多少?力大率决定遣出用来打援的部曲又有多少?”
这两件事都没什么可隐瞒的,黄朱答道:“援兵明天傍晚前就能到达南成城下,系东海属正庞彩亲自率领,其兵马共有不到三千人。至於力大率打算派多少人去打援,除了小力从事、赵从事两部和力大率帐下部分部曲留下继续围城以外,其余各部都要跟着去。”
“小力从事”,是力子都的弟弟;“赵从事”,是力子都的爱将。
陈直估算了下,说道:“这样说的话,去打援的部曲总计能有个六七千人?”
“差不多吧。”
“听足下话意,这场打援,力大率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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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这场仗,力大率会亲自指挥。”
“敢再问足下,设伏地点是哪里?”
黄朱说道:“城北一二十里处有条河流,是援兵的必经之地,设伏地点就定在了这里。”
陈直与刘昱、刘小虎对视了眼,猜测说道:“设伏水边……,黄君,力大率是打算半渡而击?”
黄朱尽管已从董宪处闻知,力子都不是这个打算,力子都的胃口比这个更大,但陈直的这个问题涉及到具体的作战方案了,他生性小心,拿不准该不该对陈直他们实话实说,於是索性推脱不知,说道:“是否打算半渡而击,我尚不知。反正到时候,听力大率的命令就是。”
刘昱问道:“今晚何时出营?”
黄朱答道:“今晚二更出营,到时,我家从事会派人过来,给你们引领道路。”
刘小虎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说道:“若是用六七千人打援的话,留下来看住城内的就只有三四千能战之士了,田彻此人骁勇,他若是得知了咱们主力离开,万一他率众出城突袭,留下的部曲有把握能够挡得住么?”
黄朱对此倒是不太担心,他笑道:“这一点,你们就不用担心了。首先,咱们今晚是入夜后潜出营去,城内不会知晓;其次,留下的赵从事等,你们可能不太了解,俱是力大率帐下的勇将;再次,季军师也会留下来,亲自坐镇;这田彻翻不出什么浪来。”
送走了黄朱,刘昱立刻召戴兰、曹幹等人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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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到后,陈直把黄朱刚才的话转述了一遍,然后说道:“力大率果是要围城打援!命令已下,叫咱们也做战备,今晚随同大军一起出营埋伏,——我等却是不必再费心思求战了。”
戴兰忧心忡忡,说道:“陈君,力大率只打算用六七千人去打援啊?”
“怎么,你觉得不够?”
戴兰说道:“郡兵有近()
三千人,力大率只用六七千人,输赢不好说啊!”
用两倍多的兵力设伏,犹觉输赢难断,如果带着这种心态去打这场仗,那么这场仗也不用打了。必须得鼓舞一下戴兰才行,曹幹拿出笃定的语气,摸着颔下短髭,笑道:“戴君,这场仗,我看咱们一定能打赢!”
“阿幹,你咋这么有把握?”
曹幹说道:“就像我昨晚说的,这场仗关系到力子都在徐州的前途,打好了,他就能和樊崇连兵,纵横徐州,前途光明,打输了,他则就只能退回东海南部,剩下的只有龟缩而已,因而我可以断言,这场仗,他肯定是非常上心,——不闻陈君适才说么?这场仗,他都已决定亲自指挥了!仗开打后,他并一定会督促诸部死战,只要死战,咱们又占地利,就必定能赢!”
戴利跟着戴兰一起来的,听了曹幹此话,他翻了翻眼皮,说道:“曹小郎,你说必定能赢,力大率就必定能赢么?”
这场打援,戴利实在是不想参与,在他看来,攻城四日,他们的部曲已经损失得够多了,若再打援,损失更多的话,那他们这支人马基本上也就废了。原先还有侥幸,也许力子都不会打援呢?就算打援了,也许他们不用上阵呢?可现在命令已下,不仅要打援,他们也还得上阵,他的牢骚话就忍耐不住,说出来了。
戴兰瞪了他一眼,说道:“你嘟囔个啥!有你说话的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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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利的念头,戴兰自然一清二楚。昨晚从刘昱帐中离开后,戴利就反复与戴兰说了自己的担忧,但是戴兰好歹是一部之率,还是能拎得清轻重的,他也心疼部曲的损伤,然他同时也知曹幹说的才是对的,不打援则罢,一旦打援,他们还真是必须要参与其中才行!
训了戴利两句,戴兰转看曹幹,一副虚心的样子,说道:“小郎,我这阿弟虽然说话混账,可他这话却也不算错,这场仗,恐怕不是咱们想打赢就能打赢的吧?莫非小郎还有什么可使咱们必胜的妙策未讲?”
“设伏已是妙策,两军对决,还能有什么妙策?仍是我那句话,破釜沉舟,奋勇二字罢了。”他起身离席,冲着刘小虎端端正正行了一揖,慷慨地与诸人说道,“咱们在东郡,打田家坞堡时候,刘大家不就是靠着奋勇当先,身先士卒,击溃了来援田交的郡兵么?那场仗刘大家且是以寡击众,尚且赢了,这场仗,咱们两倍於敌,设伏在先,攻敌不备,又岂会不赢?”
戴兰喃喃说道:“可是这次费县的援兵足有三千之众,乃是援田交坞堡的东郡郡兵的三倍啊!加上咱们和力大率各部连日攻城,即便悍勇之士,现也不免疲惫。这场仗……”唉声叹气的,叹了好几口气,随后拍了下大腿,把脸抬起来,似是振作了精神,话风一转,却又说道,“不过无论如何,不管这场仗有多难打,从事、大家,你们放心,到上阵开打的时候,我必会令我阿弟督促部曲奋勇争先!这场仗,也确实是如小郎所言,无论如何也得打赢才行啊。”
戴利大为不满,嘟囔说道:“又是叫我带众在前!阿兄,你这脚上的伤,可伤的真是时候。”眼往戴兰的伤脚上斜,又说了一句,“伤了多少天了?现在是不是已经好了,我也不知道。”
兄弟两人,实令曹幹等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