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兄弟看着面熟,可是从上海来的朋友?”
年轻人一口吐掉鸡骨头,这鸡肉软烂脱骨,香甜入味,比起醉仙楼里的厨子手艺都要高上三分。
年轻人吃得满嘴流油,却只挑一些好的地段吃。比如鸡肉只吃鸡腿,鱼肉只吃鱼腹,蹄髈只吃里面的眼肉,都是食材最精华的部分。
同桌的兵丁只能吃年轻人动过筷子的菜肴,其它的则一概不敢碰。
“我观这位公子倒是面生得很,想必是认错人了。还未请教公子名讳?”
老许不说话,路远拿着火枪警戒,便只能由王涛来应付这行人了。
“吴权炀,你可能没听说过。不过家父吴健彰,乃是苏松太兵备道,昨日刚与三位兄弟见过面的。”
王涛瞳孔一缩,此人竟是道台吴健彰的儿子。
昨日虽与起义军一起占领上海县衙,也处死了县太爷袁祖德,但道台吴健彰听说似乎是被活捉后又给逃了。
王涛没见过吴健彰,所以这其中的猫腻就很明显了。是谁故意放跑了吴健彰,又是谁故意泄露了王涛等人送信的行踪,这奸细身份怕是不低。
王涛打了个哈哈。
“兄台怕是说笑了,我们三人不过市井小民,哪里见过官老爷。”
吴权炀应是吃饱了,打了个饱嗝。
平日间公子吃食当是不错,只是今日一路追踪王涛一行人的行踪,一路连顿像样的饭菜都没吃上。眼下有美味佳肴,当然要品尝一番才是。何况吃食味道也不错,便忍不住贪吃了几口。
“市井小民?我可没见过哪些市井小民敢用守备军的火绳枪和藤牌。”
吴权炀一阵冷笑,似是吃饱喝足了,连耐心也变少了。
“我也不和你们废话,把信交出来,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
“我不明白阁下在说什么。”王涛冷着脸依旧不承认。
“都这时候了,也就不用再跟我打哈哈了吧?”
吴权炀双目完全冷了下来。随着他一声招呼,一行兵丁立刻拿起各自武器与王涛三人对峙起来。
今天真是倒了大霉了,前有狼后有虎,一个简单的送信任务却变得危机四伏,如今看来那一点任务奖励简直没有丝毫诱惑力。
“两路客人好生张狂,竟在小老儿地盘闹事。如今小女大婚之日,不宜生兵铁,不若看在小老儿面子上,就此止戈,如何?”
吴权炀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这个不过五短身材的小老儿,随后竟放声大笑了起来。
小老头见状也跟着陪笑起来,想是自己的交涉有了结果。
不料吴权炀却突然暴起,抽出腰间长剑直刺小老儿。
“噗嗤。”
铁剑入肉发出一阵闷响,却不见鲜血流出。一阵青烟散去,原地留下一只黄鼠狼尸体。
“老子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你这十几年道行的黄皮子畜生,小爷我还没放在眼里。”
“少爷威武!少爷真厉害!”
一群马屁精立刻在后面附和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