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笑声响彻整个天空,如同指甲摩擦玻璃一般,令人心烦意乱。
“我好意招待诸位,你们却对老夫刀兵相向。今日我本无意惹事,却怪不得你们自己撞上来。那便都留在这里吧!”
一阵黄雾大作,瞬间将前院笼罩,眼前竟看不得丝毫东西。
老许唰的睁开眼睛,立刻将王涛路远二人按进桌子下。
“别出来。”
说罢便独自一人手持朴刀冲了上去。
纸人动了,齐刷刷的冲上来,原本死鱼般泛白的眼睛此时已变为血红色。它们张牙舞爪,却如同无骨之物飘飞而来。
“开枪!”
“嘭!”
一捧白雾升腾,火药携带着铁砂弹丸喷涌而出。一瞬间纸屑飞溅,不知多少纸人被一枪喷散架,露出内里的竹篾编织成的轮廓。
兵丁见状大喜过望,热武器对鬼怪具有克制效果,这一枪可比打在活人身上有效果得多。
只是火枪装填需要的时间难免太长。
原本打散的纸屑又再次飞回,凝聚在竹篾之上。不过片刻间又是一个完好的纸人,宛如全新,根本没受过一丝损伤的模样。
“啊!!”
凄厉的惨叫让人心头一沉,一只纸人匍匐在兵丁的身体上开始是吮吸血液。兵丁想要赶走纸人,他想要挣扎,但越是挣扎就越是难以摆脱。
片刻间,这个兵丁便被无数纸人包围,它们大口的吮吸着活人的新鲜血液。苍白的纸张逐渐变得红润,以至于攀附起肉眼可见的血色,
“救...救命啊少爷!”
不过几个呼吸间,兵丁便没了声响,也停止了挣扎。又过一会儿,一具干瘪的尸体被纸人无情的抛下,此时他已没有任何价值。
吴权炀不为所动,一剑砍过一道纸人,只见其伤口处被攀上一抹赤红,纸人见此物就如同雪水遇烈火,瞬间被蒸发得干干净净。
“国运之气,没想到你还是一位朝廷命官!”
老许眯着眼打量眼前这个年轻人,本以为他只是守备家的一名纨绔公子,没想到年纪轻轻就已经身负皇命,早已被国运之气册封。
倒是眼拙了。
不过老许也有自己的破敌之法,纸人怕火。一碗烈酒浇在朴刀上,而后引燃。一柄熊熊烈焰的火刀大开大合,斩过之处,燃烬一切魑魅魍魉。
只是这黄雾有些棘手了,不仅能遮挡视线,还能屏蔽掉感知。往往敌人总是冲到近前才能感知到危险临近,倒是相当被动。
目光撇向一旁,那年轻人却依旧游刃有余。此人身手倒是了得,作为对手而言,倒是个不太好的消息。如今两人算是共同对敌,只是收拾完这只妖孽后,又不得不再次互相敌对。
“黄皮子,拿出些真本事吧!若仅有这点本事,小爷我可懒得再陪你玩了。”
此话一出,本本无数铺天盖地的纸人全部倒飞而回,场间一时又再度陷入沉寂。
暮的,一道金光直冲云霄,黄皮子自金光中脚踏宝莲而来,宝相庄严。
一时间梵音震天,响彻天际。
“年轻人,你看我是像人啊,还是像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