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内,富商更是鸡犬不宁,纷纷逃入英、法、美租界避难。因此三国租界征收避难“人头费”,一时间赚得是盆满钵满。
徐谓仁当然知道这些事情,刘丽川也知道。但对于这些屡犯不止的问题,刘丽川却没有好的解决办法。
会首刘丽川就是会党出身,素有“名、义”的美称。治军,刘丽川没有一丝经验;但治下,名、义者,可为会首,服人心。
一群江湖游勇的草台班子,当然信奉这些。
起义军各部都有自己的统领,多多少少都因为作风问题而谓之诟病。比如说:赌、嫖、吸食鸦片等旧社会底层疾病统统带了过来。
那么既然大家都有这样的问题,那就不叫问题。你身子泡在一池子黑水里,非要说自己身正令行。
大家都是底层出身的泥腿子,你又何必学那周敦颐“出淤泥而不染”呢?
徐谓仁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倘若起义军手持大批军火武器,徐谓仁并不能保证他们的统领会做出怎么样的事情,这些都是不可控的。
阿礼国摇了摇头,便欲起身送客。
本次会谈连五分钟都不到,王涛连屁股都还没坐热。
眼看这样肯定不行,于是王涛开始讲述自己的一些想法。
“阿礼国领事,您所说的问题固然存在,但我相信强大的日不落帝国军队完全可以依靠自身实力保障你们的人身安全。我相信,在你们看来,起义军仍对你们构不成威胁。”
阿礼国闻言,挺直的身子又坐了回去,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of cours.”
这个年轻人的话很有意思,能看得清英军和起义军的地位,这在愚昧无知的中国人当中非常少见,他准备再听一听。
“诚如徐先生所言,这只是一笔生意,无关政治。我们预算充足,相信阿礼国领事不会拒绝。”
“你们准备了多少钱?”
王涛一听有戏,赶忙问徐谓仁这次购买武器弹药的预算是多少。
徐谓仁伸出一根手指头,略微犹豫后又伸出了第二根。
王涛眉头一皱,直接喊出:“four huhousand!”
阿礼国撇了撇嘴,有些不屑的道:“oh!看来您和这位徐先生的预算有些不太一致。”
略微吐槽了一句,阿礼国失去继续谈话的兴趣。
从两人的报价来看,显然并没有达成一致,而阿礼国当然更相信徐谓仁的话。区区二十万两银的军火生意,并不值得阿礼国冒险与大清国扯皮。
眼看这个办法也不行,王涛只得再道:“阿礼国领事,您就这么相信大清国给出的条件吗?我们或许可以开出令您更满意的条件,前提是我们需要知道您的需求。您要知道,‘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阿礼国哈哈一笑。
“很有意思的比喻,你对我们的文化很了解。你叫什么名字?”
“王涛。”
“好的,王先生。在我看来,这个比喻并不恰当。我知道商品的价值,你们的价值就像一颗大米。一颗再珍贵的大米,也比不上鸡蛋的价值。“
阿礼国左手比起一颗小小大米的长度,右手握起一颗鸡蛋的大小,从而进行相互比较。
“等你能证明自己是鸡蛋价值的时候,我们再合作也不迟。”
说完阿礼国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