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苕一心,其实,是两个人?”
“一个人。是云生兽中的哥哥。弟弟始终无法化形,苇苕国自立国以来,都是哥哥在操持。”
蒲松岩了然,原来那个与苇苕一心形影不离的云生兽,竟然就是他的亲兄弟。
“至于我,其实是在海滨巡游时捡到的孩子,云生兽的眼睛天赋灵元,他看到我的眼睛,也是一副天赐之瞳,便心生喜爱,把我抚养长大,还教了我瞳术。”
听到这里,蒲松岩默然不响,一来,这是他听过的最离奇的妖怪故事,二来,倘若真是像故事这样,后面苇苕弦的所作所为,就显得极为令人鄙夷了。
“松岩,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苇苕弦用空洞的“双眼”望着对方,“我没有办法,我无法接受,父亲把国主传给叔叔,并准备向天下昭告,我苇苕一家其实是妖兽的事实!”
“苇苕国主,真打算这么做的?”
苇苕弦点点头,“昊天宗不会允许的,玉阳真人忽然选择在苇苕国开坛收徒,正是为了警告父亲。
“可惜啊,父亲执迷不悟。还企图利用狮蛄,对抗昊天宗,最终被狮蛄反噬,真人被打伤,我也被剜去了眼睛……”
苇苕弦的声音小了下来,后面发生的事,蒲松岩可谓是亲历者了。
听完这些,蒲松岩唏嘘良久。如果这些都为真,那他之前对于妖怪一类的认识,是颠覆式的。
“老师啊,原来这个世界是这样的。”
蒲松岩忽然有种感觉,他被书院,被老师保护的太好了。
“什么?”苇苕弦不太明白他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思考中的蒲松岩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
“小弦,你刚才说丹阳子在封印狮蛄之时,距离长生仅一步之遥,也就是说,当今的玉阳子的实力其实要比他当年更胜一筹了?”
“没错。”
“那么他竟然会被狮蛄击败?听说还差点丧命?”
苇苕弦摇头笑了笑,他未尝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松岩,修行境界只是用来区分修行人功底的参考,很难精确定义修行人的实力,外加阵法、符箓、神通、法宝等因素的影响,临阵斗法时,变化极多,后果很难预料,否则大家也不用打了,直接阵前报一下自家修为即可。”
蒲松岩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也笑了,“说的也是。比如我老师,单轮修为只能勉强排进学院前十,但打起架来,山长之下,没有敌手。”
这个道理不难理解,逻辑上也解释的通,但蒲松岩总是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小弦,你还记得那位古先生吗?”
“记得,蜃楼弟子。”苇苕国少主的那些往事,仿佛是发生在上辈子的事了。
“蜃楼?”蒲松岩微微摇摇头,“我们初次见他时,是一个憨厚大叔,可当我再见之时,却是一个美少年。”
“你说他隐藏了身份?”
“哎,”蒲松岩叹一口气,“可惜如今,他已经葬身狮蛄腹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