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少年李青平疑惑地问道。
“那是当然,师父我还能骗你不成?”中年男子一脸得意,李青平不由得心里诽谤一阵,眼前须发花白的男子正是李青平的师父,自称不惑之年,可看上去怎么着也得有个花甲岁数。
“啊?真的吗?那师父你会吗?”李青平刚要反驳,旁边少女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清澈灵动的眼中满是崇拜。
“为师。。。为师当然会了。”
“哇哦!师父快教我,我要学这个,这个太好玩了吧。”
二人师父沉默片刻,沉声道:“青芸,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我再教你怎么样?”
青芸拽了拽衣角,颇为乖巧地道:“好吧,那我要怎么才能知道别人是不是易容的呢?”
“师父,我看你是不会吧。”李青平插嘴道。
老头胡子一蹬,几乎要气到上天了,赌气般道:“我当然会了!”
得意地哼哼两声,心里却想着早点将李青平“送”下山去,省得留在这给自己添堵。
还是青芸顺眼多了,温柔地对少女说道:“青芸,一个人的外在虽容易改变,但内里却难以变化。还记得教过的相骨吗?”
“嗯。。。”青芸似懂非懂的应道,又好奇地问道:“那如果内在也变了呢?”
男子似乎对青芸好奇宝宝般的提问并不反感,摸了摸自己略显杂乱的胡须,思考一会,耐心答道:“江湖上有一种杂技叫缩骨功,可以使一个成年男子身体变化为幼童大小。青芸,为师考考你,如果一个男子缩骨加易容之后,该如何分辨呢?”
青芸似乎没有料到师父会提问,托着小脑袋努力地思考着,脸色有些许苦恼。
“啊!我知道了。”青芸灵光一现,激动着差点跳了起来,“是头对不对?再厉害的缩骨功也缩不小脑袋。”
男子试图将胡须一拂到底,可惜不修边幅的他并不能如意,不过他依旧十分高兴,“哈哈,答对喽,就是脑袋。头骨是人体经脉汇集之所,轻易改变,后果难以预料。懂了吗?”
“懂了!”青芸大声喊道。
“青平,你呢?”师父威严的声音穿透而来。
李青平死死拽住拳头,努力回想着。
易容?缩骨?脑袋?头骨?
卖菜的老妪、担梨的老伯、吆喝的小贩、甚至找自己算命的年轻人。
他们都是一个人!都是一个人易容的!
豁然开朗,短短几个月的算命生涯让他不经意间就注意着每个人的面相,透面观骨。
如今回想起来,他们几乎都是同一个人!
他是谁?又为何要盯着自己?
接踵而来的疑惑再次布满心间。
“李道长,你可有什么进展?”
恰逢六扇门白瞳又来问询。
这位翩翩男子好像只有道士这一突破口,与李青平的交谈仿佛已成为是他的每日任务,雷打不动。
对!
是卫家灭门一事!李青平在心中不断推演,难道是为了这个吗?道士下意识摸了摸胸口。
白瞳微微发白的眼睛,一直凝视着在思考的李青平。
“有了!”李青平将自己的疑惑与猜想悄声告诉了白衣男子,
李青平话语省略胸口物件,逻辑虽然不通,但白瞳显然不想放过这个线索。
对街茶馆的窗口,一双幽深的眼睛明灭不定。
连续多日来的雾天终于压抑成清冷的秋雨落下,小贩们急忙收拾起摊位,一时间乱作一团,李青平在一个转角处停住,擦去滴落的雨滴,微微叹了口气,俗世、俗世,他莫名有些怀念山上无忧无虑的生活。
毕竟山上有知心的人儿。
滴答滴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