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同父异母的妹妹被选入皇宫,直到三年前被立为皇后,何进也由郎中一路升为河南尹。
何进与刘表自然也就完全没有什么交集了,但也知刘表往日之名望,此时看着手中书信确实疑惑不已。
“大哥,这刘表是党人,之前因为党锢之祸,罢黜终身,不得为官。”
“而我等是外戚,如今他莫不是在向我等示好,如果我们查出有太平道叛乱,立了大功。”
“到时候向陛下言明此事,再加上皇后吹吹枕头风,刘表说不得还能重新受到起用。”
何进听了何苗所说,心中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朝堂之上,朝臣与阉宦相互制衡,唯独外戚势弱。
而自己因为屠夫出身,不但朝中重臣多有看不起自己,就连阉宦也瞧不起自己。
如今士林俊杰的刘表都向自己低头示好,那今后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此时的皇宫之中,杨赐与刘焉见得皇帝刘宏之时,刘宏正与十常侍的张让、赵忠一行人嬉戏归来。
刘宏以外藩即位,初始信重阉宦王甫、曹节,而后信重张让、赵忠等人,此后更是在这些人的怂恿下,卖官鬻爵,横征暴敛。
杨赐身为帝师,见得皇帝刘宏身边奸佞横行,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
刘宏虽然贪财好色,在宫中也有许多胡作非为之举,但对帝师杨赐还是颇为敬重的,挥挥手遣散张让等人。
“两位爱卿,匆匆而来,所为何事啊?”
刘焉便将刘表书信呈上。
皇帝刘宏一边看着书信,一边听着太尉杨赐述说此事。
皇帝刘宏听了之后,倒不是太过重视。
毕竟多年来,也有阉宦耳目及地方官员,述说太平道救世济民,平稳地方之事,因此只是推说会派人详查。
杨赐身为太尉,同时又是刘宏的老师,刘宏这敷衍的态度,着实让杨赐气愤不已。
于是又将多年前就曾谏言太平道一事说出,而今仍未得到回应,恐是宦官作祟,请求皇帝刘宏彻查此事并缉拿张角等人。
言语恳切之余,也让皇帝刘宏颇有些挂不住面子。
毕竟刘宏亲厚阉宦,更是常跟人说,“张让是我公,赵忠是我母”,而杨赐的话语真是有些啪啪的打脸。
可是刘宏尊师重道,又不能惩处杨赐,只得一再声称定然严查此事,这才好言劝得杨赐回府安歇。
“刘卿,可查证过,可是确有此事?另外这刘表可是几年前助修“熹平石经”之人。”
“陛下也知,我江夏竟陵刘氏同样出自鲁恭王之后,百年前才与山阳刘氏分家,因此与山阳刘氏常有年节书信往来。”
“刚接到此书信时,臣平日里对太平道虽有耳闻,但也不太敢确认。”
“后来想起太尉杨赐也曾上书谏言过此事,因此前往杨府求证此事,确认之后,方才进宫面圣的。”
刘焉解释了书信由来,以及为何会与太尉杨赐一同入宫面圣。
“另外,刘表也正是多年前助修《熹平石经》之人。”
“当时刘表听闻陛下修订“熹平石经”,特意献出先祖鲁恭王得到的《论语》、《尚书》、《礼经》、《孝经》等古文经。”
刘宏听了刘焉所言,神情舒缓不少。
“朕记得这刘表也是党人吧,不过从目下一二事看来,倒也是个忠心汉室之人。”
“陛下所言甚是,毕竟他也是我汉室宗亲,即便年少轻狂之时受人蒙蔽,也定然是忠君爱民的。”
刘焉点头附和道。
“嗯,那刘卿以为派谁彻查此事为宜?”
“陛下,帝王心术,平衡之道。”
刘宏听得此言,心中暗中衡量,如今朝堂之上阉宦一党与朝臣相互制衡。
但两方却总有想要压制乃至扑灭对方的想法,唯独外戚势弱,没有太多存在感。
“那便派河南尹何进去彻查此事吧。”
刘宏看着宗正刘焉,更觉信重。
既不与朝臣为伍,也不阿附阉宦一党,始终跟自己一条心。
而且话不多,也不像太尉杨赐那样,总是说些让自己为难的话语。
何进府上,两兄弟刚刚商议完,决定悄悄搜查太平道不法之事。
就收到了来自宫中,令何进彻查太平道有无谋反一事的诏令。
“莫非这刘表真是福将不成,这就让我等大权在握了?”
何进此时颇有些喜不自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