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楼阁,茵茵绿色,还有潺潺的小溪流水声。
很难想象这是寒冬中的景致。
一道院门,两道院门......管亥已经记不清进了几道院门。
终于来到后院的厅前,两侧两棵枝繁叶茂的大树,管亥也叫不出名字。
到了门前,正要进去,一个小厮迎上来,连连摆手。
门亭长点点头,回首狠瞪了管亥一眼,小声训斥道:“走路小点声,令君在小寐,先侯一会。”
管亥心中冷笑,并未在意。
貌似很多人都喜欢用这一招。
三人站在门边,只觉门内一阵阵的暖风扑面而来,院中却是冷气逼人。
大约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门内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
随即小厮出现在门前,冲门亭长点点头。
门亭长站在台阶上,斜眼看着管亥等人道:“进来吧。”
进入厅中,只觉其中温暖,好似阳春,和门外迥然两个世界。
和城外那些冻毙而死的人,更是不知隔了多少位面。
转过屏风,可见一张超大的卧榻,县令身着轻薄的燕居常服,躺在其上。
做他枕头的赫然是一名婢女的温香软玉。
旁边还有三个婢女,一个在按着肩膀,一个在喂着水果,还有一个跪在榻前,轻轻的捶着小腿。
这几人身上的衣物也是极为轻薄,里面的胴体若隐若现。
在软榻的两侧,还站着八名肃立的小厮和婢女。
他们大气都不敢出,只是垂手侍立。
县令的眼睛微微开合。
刹那间,一种无形的压力降临。
对方好似天上的神仙一般,可掌控世间一切。
门亭长和豪绅同样大气也不敢出,他们急忙上前跪倒,道:“小的拜见令君老爷!”
“嗯,皮毛......”
县令微微开口,忽地发现管亥和孙剑并没有下跪,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这时,门亭长也发现了,他急忙回头,低声喝道:“见了令君,还不稽首!”
豪绅也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令君,这几个乡野中人,不知道礼节,还望勿怪。”
“跪?”
管亥嘿嘿一笑,“门外太冷,腿都冻僵了,弯不下去。”
“来人......”
听管亥语气不善,门亭长大惊失色,正要出口唤人,一道黑影已经极速靠近。
“啪!”
跪在地上的门亭长,好似脑袋被重物撞到,连带着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破沙袋一般萎顿在地上,脖子呈现出一个诡异的角度。
管亥一个扫腿踢飞了门亭长,龙行虎步,向县令冲去。
这个时候,地上的豪绅哪里还不知道上了鬼子当,斜刺里纵身出去就要抱住管亥的大腿。
“噗!”
后颈忽地一凉,伸手摸去,竟是一把的鲜血。
而孙剑的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又一把手戟。
与此同时,县令看着冲到跟前的管亥,惊恐的问道:“你,你来做什么?”
原本肃立的小厮和婢女们有的尖叫着刺客,有的抱头蹲了下去。
“我来做什么?”
管亥大手一抓,便把县令扯到跟前。“我来替人向你问好。”
说完,咔吧,咔吧两声脆响,便折断了县令的两条胳膊。
“啊!”
县令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身子还想挣扎,早被管亥挟持在怀中。
左边小臂夹着县令的咽喉,从软榻上拖了下去。
“好汉,莫不是误会,替人问好,岂是如此有辱斯文。”
县令恢复了些,连忙求饶,“我府中有黄金一百斤,全部赠予好汉。”
管亥冷道:“我来替城外几千亡魂向你问好。”
闻言,县令的身子登时软了下去,口中道:“好汉,好汉。
那些不过是贱民,死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