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角处慢慢走出来三个破衣烂裤的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儿,望着她,一个个的,一双双的清澈见底的童眸,她心头软的,再也想不起自己的伤心事。她蹲下来,朝他们招了招手。
那三个男孩儿走了过来……
宁桃对这四个孩子说:“跟我来。”
她起身走向离这里最近的宁家裁缝店。
隔壁那条街,欢天锣鼓,而欢天锣鼓的源头……八抬大轿就快拐弯,来到这条街。
她带着四个衣衫褴褛的孩子走在前面。
背后马蹄声渐渐近了。
她带着孩子们避开中间,到旁边继续往前去,没有回头。
孩子们却忍不住停下来回头看。她也只好停下来看过去:那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马上的男子也在看她。两道视线就这样对上了。他一身华服上绣着金线,看着戴着面纱的她,看着她身边四个脏兮兮的小孩儿,一时间,感到陌生。
她垂下眸,面无表情。
路边人欢庆私语:王爷公主,天作之合。
是啊,天作之合,她可以帮他,不管是帮什么。她当然不会蠢到觉得这对天作之合,是因为爱才成亲。
一个人,本性难移。争权夺利的人,你怎么指望他懂得真心的重要。
卫韦驾着马从她面前缓缓走过,目光从她的头上终于移开。
这时,宁桃才忍不住看了那大喜的红轿子,想到,那个想嫁给这个人的自己,那个想坐上这轿子嫁给这个人好好过日子的自己,一行眼泪流下来。
太惨了,她太惨了。
她闭了闭眼睛,想哭。嘴角扁了,一低头,对上四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要掉的泪珠都凝住了:“我……”
“姐姐,你别哭。”拿着糖葫芦的男孩儿紧紧地盯着她,伸手,看着黑兮兮的手却又放下了。
“我想哭。”宁桃瞥见,带着他们继续往前走,她悲戚预料不到的无常,恐惧抓不住的变数,难过物是人非,做什么也难以回到最初的圆满。
宁家裁缝店里,宁桃出现的身影吸引了老板的视线,对宁桃笑了笑,这边快速召来伙计招呼着客人,他向他们走了过来。
“他们是我弟弟,给他们做几身衣服。”
“是。”
“现在有现成的,先带他们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