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饭馊了,不好吃。”两个皮猴子挨了一顿打,声音都带着哽咽,饭还是臭的,就更委屈了。
杨小柴只能安慰:“没事,多吃点菜,吃完了就可以重新做了。还有下次早点回来。”
还是没吃完,杨小柴把剩饭装进大碗里,拿写着作业的本子扇风。
月光透过玻璃照进家来,杨小柴忽然睡不着了,她翻身,睁着眼睛看杨凯右脸上肿起来的,两三道重叠的痕迹。因为他的躲闪,导致本应该打在身上的鞭痕刺目地印在脸上。
他刚刚说吃饭都是痛的。杨小柴这几个月也没少挨打,有记忆以来所挨的打好像都快被短短几个月的打给超了。疼痛更是清晰地刻在脑袋里,让她怕的不行。
一开始三姐弟被打的受不了,就拿椅子垫着,在碗柜顶上摸着,找到天线鞭子都不敢丢,只悄摸摸把天线躲着,藏着。后来爷爷直接当着他们的面,一手攥着菜刀,一手提着废弃的天线团,不到几分钟就弄了两条。噼里啪啦的就抽过来,抽的三姐弟吱哇乱叫,再也不敢了。
刚开始被打,有好几次爷爷打完了,去拿书看,杨小柴还是疼的不行,哭得很大声,掩盖住了脚步声,天线又毫无预兆地落在身上……每次打完,杨小柴要么自己一个人要么带上弟弟一起去找奶奶,拿酒擦鞭痕消毒,她也不知道能不能消毒,反正奶奶是这样说的,消毒就不痛了。
她觉得爷爷变得很凶,但是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还不敢问。原先父母还在家的时候,被父母打了,他们还护着自己,但是现在却被爷爷打了,还没人护着他们。
她忽然就觉得很难过,想想心怀恐惧地度过的这几个月。她力所能及地做着事,努力地学做饭炒菜,洗衣服,就是为了少挨一顿打,可是总是有迁怒的时候。就像那天,气急了的爷爷,没空去拿天线鞭子,顺手就薅住门边的扫帚,劈了下来。
今天可以吃新鲜的饭了,杨小柴决定尝试一下,就自己淘米上锅了,然后乐滋滋的写作业,想着爷爷回来了一定会表扬自己。嘴角都是翘起来的。没多久,她先是听到有些沉重的脚步声,且越走越快,还没反应过来,后颈就传来剧烈的疼痛,她恨不得脑袋当场就断下来。疼的大哭,还急急忙忙回答爷爷的问题……饭在蒸了……我现在就在做作业……我不知道他们俩去哪里了。
记忆太深刻了,她又不由得摸了摸后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