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合劲是为让下半身的底盘成为一个三角形的话,那么坐胯就是为这个三角形进行再加固,犹如钉进去一颗铆钉。
在伯翁的细心指导下,向挽歌又开始合劲与坐胯的局部练习。
“坐胯是你整体的力都落在胯上,再经由胯部通到脚底,这就叫节节贯通,练习过程中你要注意,背不能弓、胸不能顶、膝不能跪,做对之时你的脚底会有一种在地上落地生根的感觉。”
“注意你的脚尖,要摆正了,不要出现两脚‘外八’状”
“屁股,你的屁股不要往后撅,这样你的劲就断掉了。”
“腿再往后摆一点,把你的臀骨头收进去。”
……
这两项显然极难,伯翁不知何时从地上捡起一根竹枝,时而戳到向挽歌的腰胯部,时而点一下他的膝盖,时而又轻打他的屁股,整整调整了一个小时向挽歌才勉勉强强达到了伯翁的初步预期。
当伯翁说“休息一下再继续”时,向挽歌整个人都瘫倒在地,双手揉搓着泛酸的双腿。
伯翁见状露出笑容,自己转身进屋倒了两杯水出来。
在休息的途中,伯翁告诉了向挽歌关于自己的一些往事,以及和净凡相识的趣事。
当年净凡出家前,乃是八卦掌年轻一辈的顶尖高手,他自视甚高不把各门俊杰放在眼中。
抗战前的伯翁听闻此事后,便寻到净凡进行切磋,净凡以一招之差输给了伯翁,两人约定十年后再战,但抗战过后,伯翁因失妻亡子归隐,便失了约。
谁曾想净凡五年前以游僧身份来到了l县,因缘际会之下与伯翁再次相遇,这才有了青云寺和两人的切磋,此时的两人在功力上已相去无几,斗了个平手。
而在伯翁的讲述中,向挽歌才知道今年的伯翁竟已是八十二岁高龄。
他虽生有满头白发,但目光如炬,面色红润,让向挽歌一度以为他才六十多。不过转念一想他是百年前张盛的弟子,便也释然了。
随后,向挽歌又断断续续地习练了两个小时,便再次向伯翁辞行回到县城。
蹬腿运手,再合裆并劲,最后松沉坐胯,在这般枯燥的练习中,向挽歌又渡过了两个月,与最初时刻意用自我意识控制身体不同,如今的他已初步形成了肌肉记忆,腿力也较往昔强了一倍不止。
用伯翁的话来说就是,现在的向挽歌才算是真正意义上踏进了太极拳的门,也达到了小成境界。
可不要以为简单,这一切的速度都是基于向挽歌前十年的基础。
期间,伯翁还重新为向挽歌调整了站桩,并传授了极简的十三式张氏太极拳让向挽歌把先前习练的三个动作融入招式之中。
这十三式没有高难的动作,也没有刚猛的发劲,全是平平无奇且慢慢吞吞的架势,但向挽歌却整日乐此不疲地习练,因为他似乎能从中感觉到自己的一呼一吸,也更能自如精确地控制手脚。
这与当初跟随曲富国练习不同,那时的太极拳招式宛如一个死物,它无法与自己的身体产生哪怕一丝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