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李国庆旁边的工友,眼疾手快地从地上捡起了从李国庆钱包里掉出来的一张照片,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老郑,不就是一张紫砂壶的照片吗?有什么好看的,白天上班看壶你还没看够啊,喝酒,喝酒。”
“小李同志,这张照片,你哪来的?”叫郑大生的工友颤抖着手捏着照片,盯着李国庆的眼睛看。
“怎么?这把壶你认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把壶就是我二叔做的。”
“你二叔?”
“对啊,我亲二叔。”郑大生闭上眼,仿佛在回忆着什么,良久才缓缓睁开眼道:“我二叔少年时师从紫砂名家陈光明,30年代凭借制作的东坡提梁壶获得芝加哥博览会金奖,这把壶也是东坡提梁。”
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不过跟李国庆找的人好像没什么关系,吉姆的爹说那人姓朱,郑大生亲二叔肯定也是要姓郑的啊。
“能问一下你二叔姓什么吗?”
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李国庆问出了一个看起来很蠢的问题。
果然,有工友插话了:“小李同志,你说什么笑话呢,老郑的亲二叔肯定是姓郑的啊,他不姓郑,难道还能姓王啊?”
“我二叔名字叫郑宝根,字明斋,不过早期他闯荡十里洋场的时候,曾用名朱大根。”
“朱大根?”
“是的啊,之所以用朱姓,其实里面也是有典故的。我们家是国姓爷的后代,施琅收台以后,对国姓爷的后代进行了血洗,其六子郑宽公逃到大陆,我们这一支就是郑宽公的后人。”
国姓爷是郑成功,这个李国庆知道,他儿子叫什么,没有特别出名的,什么郑宽郑窄的,不知道。
李国庆就知道他有个孙子叫郑克爽,那小子是个妥妥的渣男,敢跟通吃伯韦爵爷抢女人,李国庆都替韦爵爷骂了他几句。
“国姓爷成功公被赐姓朱,是我们老郑家最高光的时刻,因此我们家族人在外闯荡,要用到化名时,都会用朱姓。”
找到了?这么容易的吗?
这钱也太好挣了,喝顿酒,线索自己就上门了?
“快带我去见你二叔。”李国庆仿佛又看到了大绿币在向他招手了,老子赏金猎人任务完成了,吉姆再给老子个十万八万刀的,应该的吧?老子辛辛苦苦喝酒,容易嘛。
“见不了了,我二叔54年就过世了。”
艹!
活人钱多,死人减半,老子亏了啊。
“那你怎么知道照片上这把壶就是你二叔制的呢?”
“看这里。”郑大生指着壶上的一片叶子,道:“这片叶子就是我二叔做的暗记,他喜欢把自己名字‘根’,刻在叶子里。”
“哪有哪有?”李国庆眼睛都快瞅瞎了,也没看出来叶子上有什么字,枉费了他那5.2的氪金狗眼。
郑大生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放大镜递给李国庆,然后把照片调整了一个角度,让李国庆用放大镜看。
呵,你个老小子,随身带放大镜干啥?难道你没事烧蚂蚁玩吗?
玩火是要尿床的啊。
经过李国庆好一番辨认,看出来那个字大概也许可能就是“根”。
“还有,这把壶,在我二叔的日记里也有记载的。”
日记?
李国庆乐了,好人谁写日记啊,看来你二叔也不是什么好饼。
“等着,我现在就去拿我二叔的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