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成江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眼中那些不明的情绪尽数消散,只余下一片柔软:“殿下。”
“恩?”
纪砚尘被拉回思绪,心跳不自觉漏跳了一拍。
“你还记得昨晚说过什么吗?”贺成江与他离得极近,几乎鼻尖贴着鼻尖,一眨不眨的看着纪砚尘,不错过他眼中每一丝情绪。
纪砚尘撑在床上的手倏忽收紧,瞳孔也不受控制的压紧。
他没想到贺成江竟然敢直接挑明这件事,根本没想过应该如何应对这件事,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要命的问题。
“难不成昨晚那些话不是你的心里话吗?”贺成江将他的每一个反应尽收眼底,指尖不由得收紧几分,低声询问。
他知道昨晚的那些问题实际上算是乘人之危,因此,只要纪砚尘点头说是,他就可以全当昨晚什么也没有发生。
他将选择权毫无保留地交给纪砚尘。
纪砚尘似是感知到了什么,脸色也微微变了,心情十分复杂地看着贺成江,被他藏在被子里的手紧攥成拳。
许久过去,贺成江微微阖目,慢慢松开捧着纪砚尘的脸,叹了口气:“算了,你好好休息。……就当我什么也没说过吧。”
他抽身拿上已经空掉的药碗,转身要出去。
纪砚尘心中一紧,连忙伸手拉住贺成江的手,用力到本就苍白的指尖几近透明。
贺成江动作被拉得一顿眼底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等他回头看向纪砚尘时,眼中的情绪已经隐藏得不见丝毫:“怎么了?”
“我……”纪砚尘难以启齿。
尤其是在贺成江那格外平静的目光下,纪砚尘更觉得难以吐出一个字来。
贺成江似是知道他心中芥蒂,神色温和,轻声安抚:“没事。”他的手抚上纪砚尘的脸,与他靠近,呼吸尽数洒在那张冷白的脸上,“阿砚,没事。你若不愿说便不说。当初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便说过,我不强迫你。”
他的话如同一滴水落入水面,荡开一圈圈无法忽视的涟漪,搅动着本就不慎平静的心。
纪砚尘闭了闭眼,指间收紧,下定了某种决心:“你昨日说要寻人治好我,是真是假?”
“自然是真。”
纪砚尘略有失神,慢慢点了点头:“好,孤且信你。”
贺成江听他此话,心头微动:“殿下的意思是?”
话音刚落,他只觉得领口忽而一紧,整个人被拉得往前倾,紧接着唇上便落下一个冰凉柔软的吻。
这是纪砚尘第一次主动亲吻一个人,他的动作生涩小心隐隐带着颤抖。
饶是如此,贺成江还是被吻得僵在原地,浑身肌肉紧绷,瞳孔睁大,不可置信的看着身下的纪砚尘,手中碗碟砰一下摔在地上,碎成了几片。
屋外候着的锁云听见声音,心中一惊,以为房中出了什么事,连忙在门口轻声呼唤,却没得到任何回应。
碗碟摔碎时纪砚尘便被惊动,想要退开,然而他的唇刚刚与贺成江分开便又猛地被对方扣住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贺成江心中激动,这时候连唇舌间残留的苦涩药味都觉得分外甘甜,一番纠缠间两人便滚上了床,又是好一番撕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