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里,两人日日腻歪在一起,嬉戏打闹,游山玩水。
南聿也在这短短的几日里,打开了他过去十几年里,从未见过的世界大门。
而平日闲暇时,南聿喜欢黏着沈砚辞教他画画。
这不,又来缠人了……
“砚砚!我进来了哦。”
话音刚落,书房的门便猛地被推开,因为力道太大,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砰”的一声,然后又反弹了回去。
“哎,小祖宗跑慢点,”沈砚辞放下手上的狼毫,微微蹙眉无奈嘱咐道。
今日恰巧送来了一些折子,沈砚辞便交代少年自己先玩会儿,就来书房里短暂处理事情了。
得知大苗山那里的进展十分顺利,这也多亏了南宫宇这位猛将,不要命似的往前冲,才缩短了沈砚辞预料的时间。
听说他找到了他的弟弟,不过……情况有点不好。
就在这走神的一瞬,南聿便到了沈砚辞跟前,直接蹲下身将自己下巴垫在沈砚辞的膝盖上,抬眸撒娇般得看向沈砚辞。
“砚砚,我又来了,你欢喜吗?”
沈砚辞被这么盯着,直呼心脏受不了,伸手搂着少年的腰,将他带到自己腿上坐着,眼含笑意道,“很欢喜,比你想象中的欢喜还要多几分。”
说完,低头在少年白嫩的脖颈间轻蹭着。
逗得南聿咯吱笑个不停。
“哼,这还差不多,”南聿使劲推开男人的脑袋,伸手抹了抹脖子,红着脸轻呵道,“你是小狗吗?”
沈砚辞笑而不语。
南聿从他的眼里看出了答案,咬牙吐出四个字,“厚颜无耻!”
“今日,可要学点什么?”沈砚辞直接打断施法,柔声问道。
这问到点子上了,南聿也不纠结别的什么了,直接爽快道,“我今日,要画你!”
说罢,伸出双手猛地拍在沈砚辞的脸上,然后指尖从他锋利的眉尾缓缓向下滑,拂过男人浓密的睫羽,高挺的鼻梁,最后停在他薄而适中的唇瓣上。
随后飞速地凑上去嘬了一口。
沈砚辞被偷袭成功,反应过来后,挠着南聿的腰肢,笑骂,“小不正经的。”
眼见南聿落下风了,沈砚辞适当收手。
然后正了正少年歪扭的坐姿,提笔沾了点墨汁,将狼毫塞进少年的掌心。
“不是要画画吗?我教你。”
闻言,南聿这才收回可以挂油瓶的嘴了。
男人修长白皙的大掌,裹着南聿的手背,漆黑的笔尖在干净的纸上,画出一条条流畅的墨迹,灵动飘逸。
不一会儿,一位风度翩翩,气质轩昂的男子跃然纸上,南聿泛着星星眼,满脸崇拜地看着沈砚辞。
下意识就开口道,“长得这么好看,又这么厉害,不多看看就亏了嘞……”
“……”
唰的一下,沈砚辞的脸色瞬间苍白,跃起的心猛地摔落,眼里带着几分慌张,焦急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别瞒我,鱼鱼!”
南聿没想到沈砚辞会这般紧张敏感,不过他也没打算着隐瞒,只不过没找到合适的时间说罢了。
他的身体,正以不可控的趋势,不断衰弱,从很早很早便开始了,也许是他成功从那些练蛊人手里活下来的那刻,也许是他逃离苗疆的那刻……
“……砚砚,我可能很快就要看不见你了。”
“……”
书房里一片寂静,南聿也乖乖地一动不动,任由沈砚辞死死搂着他。
半晌,沈砚辞才艰难地抬起脑袋,双眸通红,他极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不让少年担心。
“鱼鱼,你信我,我们一定可以携手百年,”沈砚辞抚摸着南聿的脸,眼里满是认真,柔声道。
跌入这么一双深邃眼眸里,南聿放纵自己沉溺,他点了点头,认真回复,“我信你。”
——
从很久很久之前,南聿便知道他这一生定是不得善终。
可那又这样,老天越不让他好过,他便越要过好,所以哪怕再痛,再累,南聿都没有放弃。
他生出的一身刺,是他保护自己的象征,也是他对上天不满的表示。
可好像事情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南聿渐渐发现自己的身体愈发虚弱,但每次发作后,又什么事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