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后,他将项链放回书包,照常去奶茶店做兼职。在下班回家以前,他深深地以为,今天会和以往的无数天一样,普通而平和。
直到打开房门,发现一地狼藉。
梁真浑身一震,立刻去检查书包,里面的练习册和资料已被翻得乱成一团,他抖着手打开盒子,发现项链已经不翼而飞。
他立刻拨打了梁建德的电话,没有接通。
梁真问遍邻居,没人知道梁建德去了哪。
梁建德夜半烦闷地回家时,一开灯,发现儿子正坐在破皮沙发上,以手掩面。
“你、你不回学校么……?”梁建德眼神飘忽。
梁真直起背,梁建德以为他哭了,但露出的是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
“项链呢?”梁真问。
“什么项链?”
“你拿去卖了?”梁真看着他。
梁建德似要被这目光看得无处遁形,反倒强硬起来,“是我拿走的,怎么样?那项链是名牌吧,我一眼就看出来了,肯定不是你自己买的,朋友送的吧?你那朋友是富二代?一条项链就六千……呵,出手真大方。”
“你之前保证过,绝对不动我房间里的东西。”
梁建德辩解道:“我就差一点下注钱,所以拿你的项链换了点!之前赢得多,这次赌个大的,没想到……”说到这,他暴躁地摸了把脸,“小真,这次只是意外!你放心,等爸赢了钱马上给你买条更贵……”
梁建德从没想到,梁真会对自己动手。
拳头落在脸上,闷闷的痛。他懵了一瞬,随即巨大的愤怒喷涌而出,他的眼睛血红,吼声像野兽一般:“梁真,你敢打你老子?!!”
两人像是瞬间变成了宿敌,每一拳都要至对方于死地似的,在这之前,梁建德从不知道梁真原来这么恨他。
后来,邻居前来调停,两人各坐一边。等梁建德说出卖项链的金店,梁真便匆匆出门。
可时间已经到半夜,五金店早早关门了。梁真坐在台阶上,枯等一夜,但次日开店时,老板说项链早已流入二手市场去了。
“您真的不记得是谁买走的吗?”梁真道:“老板,你再想想,这项链对我很重要。”
“每天来店里的人多了,我不可能每个人都记住。”有客人来,老板忙着照顾生意,随口道:“重要?真重要的话,肯定好好保管,又怎么会被拿来卖掉?”
梁真闻言浑身一僵,很快调整脸色,当做没听到似的,又缠着老板问话,颇有种问不出项链去向就不罢休的意味。
老板当着客人的面不好发作,梁真杵在这又实在妨碍他做生意,于是只能绞尽脑汁,说了个模糊的去向。
梁真几番周折找到了项链的卖家,在二手市场一家不起眼的饰品店里看见了项链,猛地松一口气。
“这多少钱?”梁真问。
二手老板上下打量他一眼,道:“保真,八千。”
梁真深吸一口气,平静道:“这个店里才卖六千,你开这个价不是把人当傻子?况且还是二手货。”
老板本来看梁真年轻好骗,没想到似乎懂一点,便让步道:“既然你看出来了,那我就便宜点,五千怎么样?这项链起码九成九新,估计没戴过几回的。”
梁真道:“你说九成九我就信?二手直接砍半,三千我马上就带走。”
老板摇头,“不行,我这进货价就三千,卖你还亏了。”
梁真表面镇定,内心却十分焦灼,三千是他能拿出来的最大数额了,没法再多。
这样推拉很多个回合,老板似乎看出他很想要,但钱不多,于是摆摆凉扇,欲擒故纵:“四千五,你付不起就赶紧走!”
梁真还想再说什么,口袋里的手机却震动起来。
梁真打开看,是贺煦风。
他心中发涩,一时间不敢接通,好在没过多久,贺煦风就自行挂断了。
可下一秒,又再次震动起来。
梁真走到门口,平复心情,按下接通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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