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发了很多消息,怎么不回?”贺煦风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老朱说你请假,是生病了吗?”
“我没看手机。”梁真慢慢倚着墙蹲下,身上伤口隐隐泛疼,他低声道:“有点感冒,很快就会回学校了。”
“三天两头感冒,身体这么虚。你平时要多运动,以后不如跟着我去打篮球。”贺煦风道:“哦,你不喜欢篮球,那慢跑也行,总之得多活动。”
贺煦风那边絮絮叨叨的,梁真只是低低地应声。
“病得严不严重?”贺煦风轻轻笑了一声:“要不要——我去看你?”
“不、不用。”梁真道。
贺煦风觉得梁真怪怪的,以为他是累了,便道:“那不聊了,你好好休息,早点回来。”
“嗯。”
梁真直到下午才回到学校,戴着口罩,穿上宽大的蓝白外套,又像以前那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微垂的眼,看上去有些萎靡。
刚下课,贺煦风便忍不住伸脚勾了勾梁真的椅子,“感冒好点没?”
梁真忽地肩膀一紧,飞快把藏在桌柜里的手机收好,对话框里的文字一闪而过,贺煦风没能没看清。
“好多了。”梁真回答。
平时上课一秒钟都不分神的梁真,今天竟然偷偷玩手机,贺煦风坏笑道:“你跟谁聊天呢?”
梁真目光闪烁,顾左右而言他,贺煦风反而疑惑了。他忽然回想起学习小组的事,脸色一绷,问道:“不会是江莹吧?”
梁真连忙摇摇头,“不是,我们还没加好友。”
贺煦风表情放松了些,往椅背上靠,“这样挺好。不过以后也不用加,毕竟你们也没什么好聊的。”
梁真愣愣点头,说自己累了,马上趴在桌上睡觉,以免再被贺煦风问出更多。
他昨天整夜未眠,一趴下才感觉到困意深重,刚合上眼就睡着了。
梦境里梁真仍在和二手店老板讲价,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放了个东西在他桌上,一只手微风似的在他的发间轻轻抚过。
直到上课铃声响起。
梁真缓缓真开眼,发现课桌上立着一瓶酸奶。
梁真心中微动,回头,贺煦风笑嘻嘻地看着他,说了句什么,话语淹没在同学读课文的浪潮中,从口型来看大概是“给你的”。
有一瞬间,梁真产生了把项链的事全盘托出的冲动,他轻轻叫了一声:“贺煦风。”
可惜梁真戴着口罩,四周的朗朗书声把他微弱的声音也淹没了。勇气很快消散,梁真顿了两秒,转回身去。
留贺煦风在身后不解地歪了歪头。
距期末考试还剩一周,贺煦风发现,梁真拿出手机的频率很高,似乎在和人沟通,不知道在聊什么。
但每次他问起,梁真都言辞模糊地转开话题,这是一个疑点。
贺煦风被勾得越来越好奇,在梁真躲开他的吻时达到了顶峰。
这是第二个疑点:梁真一周没找他做了。
最开始是以感冒推辞,现在又说没有发病的征兆。以前梁真的发病时间非常规律,从没隔过这么久的。
况且……
贺煦风低头去端详梁真的表情,梁真微微偏着脸,眼睛垂着,脸颊已经红了一片,额头也浮出细细的汗,完全是一副情动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承认。
按梁真的性格,贺煦风猜测他大概是又因为哪些自己不知道的点而闹别扭了。
于是贺煦风大手捏住梁真的脸蛋,将他的脑袋转回来,低头亲吻。
两人很长时间没这样亲密接触了,呼吸相拂肌肤相贴,贺煦风一时有些醉神。而梁真也从最开始的紧闭双唇,到慢慢张开了一条缝,贺煦风就趁机将舌头侵入进去,缠着梁真的舌尖在湿润的口腔中缠绵。
“唔……”
梁真忍不住轻哼了声,贺煦风脑海里轰地一下,捏住梁真的外套拉链就要往下拉。
谁知梁真却紧紧握住他的手,慌道:“不、不行……”
“为什么?”贺煦风不大高兴,搂腰的手一紧,梁真轻轻地“嘶”了一声。
贺煦风微愣,放松了力道:“弄疼你了?我这也没使多大劲啊。”
梁真近几天被情潮挑动的有些难受,这个吻很快把他弄得起了反应,只能微微缩着身子来掩饰。
贺煦风却一下看穿了他,坏笑着把手往梁真裤子里伸。
“你在害羞吗?”
要害被人抓住,梁真躲不开了,只能低声道:“关灯再做……”
贺煦风反手按开关,啪一声,整个宿舍都陷入了黑暗。
在寂静的浓黑中,两人心照不宣地缠吻在一起。
就在贺煦风将梁真压到床上,准备脱他衣服时,梁真又阻止了他,“……别!不要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