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食堂吃完饭准备出去时,有个男生端着餐盘一边走一边玩手机,餐盘边缘不小心撞到闻渠袖子上,蹭了点辣油在衣料边角上。
那男生倒是反应快,飞速地道歉,但盛逾谙还是把人教育了一通,也就闻渠脾气好,没跟他计较。
毛衣里是一件打底秋衣,灰色纯棉,闻渠将衣服脱了递给盛逾谙,而后在椅子上坐下。
他翻出油画笔,开始写昨天课堂上老师留的小作业。
闻渠是天赋型选手,人虽然看着偶尔有点呆,但绘画这方面他是真的绝,不管是意境派还是抽象派,只要他动笔画了那绝对是文思泉涌。
借用一句网络热梗,你都没有创作瓶颈的吗?
他没有。
何佳年教室有点远,回来后看到闻渠一个人在寝室里,先是往盛逾谙床上望了望,空的,他转头问道:“盛逾谙呢?你们没在一起吗?”
这话略有耳熟,闻渠想起那位二班同学也问他和盛逾谙在一起吗。
“没啊,”他说,“逾哥在外面洗衣服。”
何佳年这才投向阳台外,在窗户边框里看到有个人影站在那儿。
猜想盛逾谙短期内不会进来,何佳年坐到盛逾谙的椅子上,问闻渠:“你俩…什么时候的事儿?”
闻渠一头雾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帮我洗衣服吗,就刚刚。”
何佳年:“不是洗衣服,我说……”
等等,盛逾谙占有欲强是一回事,可闻渠眼里的清澈也不是假的,这么说,盛逾谙是单恋?
闻渠等了半天没下句,忍不住催道:“你要说什么?怎么不说了。”
何佳年纠结了一下,盛逾谙尚未表明,这种事他来说好像挺奇怪的,不合适,正要张口,阳台门被推开,盛逾谙走了进来,他咻地一下起身,盛逾谙漫不经心地问:“在说什么?”
“没有,我问闻渠你去哪儿了。”何佳年迅速说。
闻渠:“……?”
看清闻渠迷茫的眼神,盛逾谙似笑非笑地瞟了眼何佳年,却什么都没说。
何佳年松了口气,然而等他坐回自己位置上,才发现这口气松早了。
盛逾谙手指勾着闻渠其中一缕发尾,问:“那星星怎么这个表情?”
何佳年:“……”
求您二位,别搞我。
闻渠看不到后面,模样瞧着也有点疑惑:“不知道,刚才问了一通我和逾哥你在一起吗,又问什么时候的事。”
盛逾谙道:“那星星是怎么回答的呢?”
“正常回答啊,”闻渠理所当然地说,“我们本来就在一起。”
盛逾谙低低地笑了笑:“对,我们本来就在一起。”
说完,轻轻吻了吻闻渠额头。
闻渠怔住了,以往盛逾谙不是没有吻过他额头,但没有哪回像现在这般,他被禁锢着后脑勺吻额头,好像这样就完全躲不了似的。
可是,为什么要躲?
逾哥以前也偶尔会不含任何杂念地轻轻吻他额头,虽然那时候从不会用手掌扣着他后脑勺亲。
不期然地,闻渠下意识想起昨天下午,浴室门口听到盛逾谙一边自慰一边叫自己名字……
他十六岁时知道自己的性向,知道自己和大部分人不同,他喜欢男生,可那时候高三忙,根本没心思去想那些事,等高三毕业,他将这件事坦白给家人,家人虽然意外,但很快就接受了,很包容他。
逾哥曾经说过他是在爱里长大的孩子,闻渠真心觉得自己很幸福。
再后来,等到上了大学,逾哥又如同哥哥一样照顾他,他过得很充实,完全没有想过再腾出多余时间去谈恋爱。
但是,今天逾哥的这个亲吻,他再呆,也察觉出一丝不对劲。
可惜那个想法就如一道闪电,还没反应过来便消失了,空留了一声缓缓来迟的雷声,在他心里波澜不惊地存了点不起眼的异状。
闻渠掌心抵着太阳穴揉了揉,才有个动作,盛逾谙闻讯而来:“怎么了,头疼?”
说着就上手替人揉。
“不是。”闻渠没躲,任由盛逾谙那只大掌在他太阳穴上耐心地揉捏着,自个儿的手老老实实落到大腿上,“有点事想不通。”
盛逾谙见他说不疼,随便摁了两下就收手了,执起闻渠的五指,一言不发地握住,细细捏着,另一只手拿起桌上已经画了大半的油画:“好漂亮,我们星星真棒。”
一旁的何佳年:“……”
闻渠是晚上才见到黄煊回来的,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
何佳年瞥了眼恋爱后堪称容光焕发的黄煊,目光落到对方嘴巴上,略惊讶道:“你嘴怎么了?看起来好红。”
“是吗?”黄煊手臂从后面伸过来,“小闻借一下镜子。”
闻渠歪了下身子,让他顺利拿走镜子,而后扭过身,黄煊怼着镜子看嘴巴,果然有点红红的。
他贱兮兮地笑了两声:“你们这群单身狗是不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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