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择西装革履地走下楼,司鹗抬起头,恼怒地瞪着他,安择神色淡漠,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出去。
司鹗疑惑地起身,盯着门外的保镖护送安择坐上车离开,天色已经暗了,这个时候他会去哪?
司鹗神色严峻,急匆匆地回到房间。
安择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不得不去处理,司鹗抿起唇瓣,入户门被持枪的保镖守着,他站在落地窗前,盯着楼下的草坪,四层的高度自己跳下去必然得断根骨头。
这几天司鹗早就在研究逃走的路线,万幸这是自己的家,每一个角落,每一灌草丛,有多少出口他都一清二楚。司鹗望着后花园的石雕喷泉,自己可以从那边出去,小的时候他总是从那里逃跑,妄想着离家出走,做着闯荡江湖的中二梦,结果躲不了几天就被妈妈的保镖抓回来。
司鹗还没有轻举妄动,只是两三分钟后,几十个保镖牵着恶犬在别墅外的草坪、花园、人工湖巡视。
妈的,司鹗咬牙切齿,他看守死刑犯呢?
司鹗烦躁地抓了抓扎手的短发,回到床上躺着,想着不能打草惊蛇,等自己安全逃出去后,再专心对付安择,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遭他奚落。司鹗枕着自己的手臂,身旁少了另一个男人的呼吸声,房间内显得格外得静,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房门被推开,司鹗警惕性极高,顿时惊醒过来。
男人脚步很轻走进卧室,脱下西装,松开领口的纽扣,他的神色疲倦,摘掉眼镜,眸底发青眼眶泛红,看得出是熬过通宵后的状态。
黑暗中,司鹗沉声问:“你干什么去了?”
安择抬起眸子,温柔地凝着他,“吵醒你了吗?”
司鹗一言不发地直视安择,已经足够有震慑力了。
安择只好耐心地解释:“司先生病危,需要有家属陪同。”
“什么!”司鹗震惊,站在安择面前逼视着他,司鹗开始后怕,安择这么恨老头子,万一他在医院做些手脚,或者干脆让医生放弃治疗,自己连父亲是死是活都不清楚?
安择疲惫地揉了揉脖颈,想要躺下休息。
司鹗拽住他的手臂,“老头子怎么样了?”
安择困得睁不开眼了。
司鹗用力掐着他,“你他妈说啊?怎么样了?”
安择好脾气地哄着司鹗,“少爷,让我睡会好吗?”
司鹗举起拳头,攥得吱嘎作响,“你他妈说不说?”
安择抬起手臂闪躲,司鹗盯着他窝囊的样子厌恶极了,松开钳制他的手掌,安择重重地摔在床垫上,打了个哈欠,”少爷,放心,司先生已经抢救回来了。“
司鹗怀疑地看向他,安择拿出手机,“你不信我的话,可以问问医生。”
他整个人都昏昏欲睡的,垂着浓密的睫毛阖上眸子。
司鹗不解地盯着他,将信将疑地拿起手机拨通医生的电话,“喂,是我,司鹗。”
“我爸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应了一声,“是,司先生现在的状态已经稳定下来了,目前脱离危险了。
他听医生说了一些父亲目前的情况,随后挂断通话。
司鹗盯着手机,密码已经解开,抬起眸子盯着安择已经呼吸平稳地睡着了,他的手指快速地滑过屏幕翻找自己想要的信息,联系人除了医生没有第二个人,短信是空的,录音也是空的。
司鹗才发现这和安择之前的手机并不是同一部,也对,那部已经被自己捏碎了。
除了能拨通医生的电话号,连网络都没办法连接,分明是他故意的!
司鹗气急败坏地坐在沙发上,想要摔了手机泄愤,凶狠的眼神盯着躺在床上的男人,不如自己趁他熟睡的时候掐死他。无论什么后果,车到山前必有路。
司鹗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的图库,鬼使神差地点开。
他很小心,生怕自己看到不该看的,想起安择给自己播放的性爱视频,司鹗紧抿唇瓣,恨死他了。
结果图库打开,一张温馨的照片映在他深邃的黑瞳里,妈妈坐在病床上,露出安详的笑容。司鹗愣住了,怔怔地盯着照片,是自己都没有见到过的妈妈的样子。
司鹗还想继续翻看,结果只有这一张。
他用力地收紧手掌,指尖攥着手机的边缘,安择总有办法在自己想要破釜沉舟弄死他的时候,耍这种手段,他抓住了自己唯一的弱点,屡试不爽。
司鹗盯着那张相片看了好久,直到天完全亮了,才放下手机出去晨跑。
他保持着在军队的锻炼习惯,保镖牵着恶犬跟在他后面寸步不离,司鹗的体力很好,不断地绕着喷泉跑步,保镖累得跟不上他,只好换下一个跟着,来来回回换了六七个人。
等司鹗锻炼结束后,安择已经睡醒了,他又恢复精力充沛的样子,坐在餐桌前等着司鹗用餐。
司鹗拉开椅子坐在他对面,冷冷地问:“你怎么会有我妈的照片?”
安择莞尔:“很奇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