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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堂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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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民世篇 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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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民世篇 裂

早已崩裂成型的碎片,再见时,相看两厌,而往往捡起它的,总是奢求它能变化成另一个模样,长留身侧。

面目全非,徒留下来不得安息,唯有执念。

总会有人相信,黎明再来,就算是等待个上万年,也还会再有,日复一日,重蹈覆辙,永远是此间亘古不变的道理。

许有之后的多年淡忘,恨不再浓厚,爱不再钦慕,万物皆无,即为毁灭。

这个世界的存在,从来都是笑话一场,短暂得无足轻重,弥留之际,油尽灯枯,说再多也得之不走,去之不留。

千变万化,持之以恒的依旧还是心中所念,唯有此生生而苟延残喘,才叫心有不甘,生生不息。

白久坐了起来,朦胧间只问出这一句,便闭紧了嘴。

“是我啊,久卿,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雨师赋的声音她耳熟得很,听着是人模人样,可他身上犯下的糊涂事,怎么数都数不清。

白久委实看不懂他到底求的是什么,一会是痴情人,一会又手持枪杆子无恶不作,说他不懂,却又什么都懂的偏要自以为是,活得的确极致,但也足够致命。

好在之前,一路上接近了鹤容世两次,废了好多功夫,摸到了他身上苏小婷上次给的手枪,默不作声的看了看里头的子弹,唰的放回了枪内,上了膛。

“久卿,你怎么不说话?”门锁被他硬生生的转开撬了锁,咔哒一命呜呼,裂得贴着门边的墙生出了一道痕迹,“咔——。”

“谁会给这样破门而入的怪物开门?”为了稳住他焦急的心,白久颇为暧昧的好声好气,“我刚刚睡了一觉,在穿衣服而已。”

“对不起,是我太粗鲁了。”雨师赋连声道歉,“我们好几次见面都太匆忙,想问问你,最近过的好吗?”

“你不会不知道我之前死了吧?”白久不屑他的装腔作势,嘴上无情拆穿,动作却挪步到了门后,“这别样的关心,可真是撇的干净啊。”

“久卿,你这是怎么了?我不是不知道,只是在心里面觉得,你从来都没死过,好好的活着,我就是因为没有听信那些人的话,才会一直在找你。”他开始滔滔不绝的吐露出真情,门缝已经开进了大半,“我知道你受了重伤,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可是你千万不要相信那些人说的话,他们都是在利用你!”

“那你倒是说说,他们利用我做什么啊?”白久声从他后响起,雨师赋一回头,枪口就贴到了他的额头上,“在这说天方夜谭,竟然还敢睁着眼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瞎是吗?”

“久卿,你这是干什么?哪来的枪?”雨师赋看得心慌气短,他知道段久卿枪法虽说称不上是造诣高深,而她狠,枪在她手里就是凶悍的利爪,令人遍体生寒。

“相识一场,我一向说一不二,你还忘了不成?”她冷嘲热讽,枪口逼进他的脑袋往外走了几步,雨师赋活生生的退出了客舱,“我的确不记得你了,连他我都认不出,究竟,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斤斤计较?”

“可是再怎样,你也不能这样与我想见,因为我,是你在这世上,唯一能够可以依靠的人了。”雨师赋靠着身后的墙,瞬间平心静气,双目锐利的看他,踌躇志满。

“还不是因为你杀光了我阿爹阿娘。”她冷言重伤,红了眼眶,“你恬不知耻,还引以为荣沾沾自喜,你以为你得到了什么?”

“但我的确是你在这世上,唯一一个亲近的人了。”雨师赋自刚得很,说的话极其容易,理所当然。

“我真是忘了,喂不熟的白眼狼,本就听不懂话的。”她恍然一笑,垂目睥睨,“我倒是明白了,你走吧,从今往后,我们就算了吧。”

她此刻顿时恍然大悟,为何鹤容世会决定让他活下来,添个笑话曾个姿色也是好的。

“为什么?久卿,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算了?”雨师赋懵然,看她收枪,摆了摆手的打发他走,正要关上门,被他一手掰住。

“你什么时候能从梦里醒来,我什么时候就能和你像个过路之人那样,好好见面了。”白久放大了些手劲,猛的拽回关紧了门锁,给他远远的扇了风,“砰!”

“……”她本性随手做个封印,但低头一看,被自个隆起的肚子撞了一眼,“不了不了,还是不能动气……不过话说回来,这门该怎么锁?是坏了吗?真该死,鹤容世怎么还没回来……”

她源源不断的的碎碎念隔墙有耳一字不漏,听得雨师赋无话可说。

细想一下,段久卿这三字,现在的确谁都沾不得了,雨师赋破天荒的站在门口深思熟虑,冥思苦想,转身打算打道回府之际,前路站着的整好就是……

他瞳孔一缩,眼神锐利,刚要开口说话,鹤容世回步侧身给他让了条道。

“你倒是终于明白悔改了。”他率先开口,对上了鹤容世四处看风景的游移双眼。

“你话这么多,是在用自己所剩无几的活头来换的吗?”鹤容世上下打量着他,也着实看不出他是受了什么刺激,主动越过,“我现在不想同你浪费时间,你先走吧。”

“鹤容世你给我站住!”雨师赋终究是忍不住的叫住他,大声呼喊,“你一直这样做,难不成从来都没怕过天道酬勤吗?!”

天道酬勤?白久背靠门上,入耳这四个字,不经沉思良久,门也压的不是这么紧了。

“哼……”良久,她不甘冷哼,“假如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公平一说……”

“你若是真的想公平,大可畏罪自杀。”鹤容世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心良苦,苦口婆心,“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明白,要真敢问出口,死无葬身之地可怪不得任何人。”

鹤容世话毕,抓着雨师赋的肩膀往后一推,自行走几步,随手开门。

“啊!”白久转身站不住,扑到了鹤容世怀中,“嘶……吓死我了,你怎么跟个柱子一样的。”

“我要不是柱子的话,你这肚子就得找地上,赔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偿失不是吗?殿下。”鹤容世握着她的手,分毫不差的让她没有连头带脸撞了个狼狈,反倒是她在胡闹,无痛呻吟的叫唤。

“你都不知道,他现在都已经有手有脚了,可能倒腾了,哪里是不会逃的样子。”她认真的跟他告状,似的敲打他的胸膛,“吃的,还不给我交出来?”

“殿下得回去坐好,才能有的吃。”鹤容世毫不耽误的关上了客舱的门,徒留雨师赋的,只有白久脸上的欢愉,以及离她愈来愈近的鹤容世。

“这到底是为什么……”雨师赋明知故问的自言自语。

“虽然很不想这么说,但是亲爱的,这的确是事实,你必须得看开些,已经发送了的事情,就得承认。”商照薰在后头带着笑腔娓娓道来,“如果接受不了现实,你迟早会疯的。”

“这不关你的事。”雨师赋已经不打算指望她什么了,“再这样像只苍蝇一般的四处乱晃,小心被他这疯子一掌拍死。”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可是过来拯救你的啊。”她大失所望,一脸幸灾惹祸的深受打击,一瞬眼神看定他身后,“不信的话,你可以看看后面。”

“后面?”雨师赋摸不着头脑,尽收眼底的是肉眼可见,整个画面静默不动的,眼前飞来的尘灰。

“现在,你可以进去试试看了。”商照薰施舍着垂目看他,“难道你连这都不敢吗?”

“……”雨师赋刚上去伸出手开门,有些不解的回头又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你想多了,我只不过是想让这船,作为唯一的岛屿,存活得再久一点罢了。”商照薰转头姿态摇曳的渐渐走远,“好了,至于接下来你想做什么,都已经与我无关了。”

“……故弄玄虚。”雨师赋皱眉,习惯了她想一出是一出,心里厌烦得很这副自以为是的嘴脸,一事无成的还是她。

心中不满稍纵即逝后,毫不犹豫顺其自然的转开了门把手。

“恭喜重姑娘苦尽甘来。”着一袭酱紫女官,带着身后垂头丧气的重惊鸿进了个别样的门面。

里头一览无余摆满了纺织机,坐满了低头苦干的宫女,鸦雀无声的吱嘎作响,是丝线走针的动静。

“进了这里之后,定要好好表现,主母从来不会看错人,你可不能辜负她的期望。”主事的掌衣带着她再三叮嘱,“要知道,你作为一个外来出生卑贱的妖族,能够入得了主京,已算是天大的恩典。”

“且听掌衣大人教诲,我一定会安分守己的。”重惊鸿在旁事不关己的点头,对这些曾经为之骄傲的丝线,漠然置之。

在主京以前的制度,外头多大的官家小姐,进了皇宫,做最小的宫女都不为过,还不得自由,过得战战兢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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