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子里却来了一个熟人,任之初擦了擦眼睛,只见那人摁住季伯常要写字的手,“写什么呢,怪会挣钱的。”
季伯常抬眸一眼,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大哥季伯应!
“哥!你!你是怎么回来的。”季伯常放下笔刚要站起来,季伯应笑道:“看到哥哥平安归来,一点都不惊喜,还不如那小子来的震惊。”
任之初惊讶的站在原地,表情呆呆的看着兄弟俩。
“臭小子,过来过来,给我按个摩。”季伯应坐在他们吃饭的长凳上,看着一桌狼藉的饭菜,又抱怨道:“好家伙,离了我还吃的这么好,一点都不着急找我这个可怜的哥哥,唉,没爱了,没爱了,都说兄友弟恭,看到是不行了。”
季伯常也跟着过来,任之初已经殷勤的上手给季伯应按摩肩膀,季伯常叹了一口气,“从前你总说出去办事,让我不担心,现在我同样不担心。”
成熟的话从季伯常这张脸说出来就很有说服力,季伯应一看,也叹着气,“儿大不由娘,这么好的大白菜真的让猪拱了!”
任之初插了一嘴,“我,我,我不是猪。”
“我也没问你啊!”季伯应敲了敲任之初的脑壳,任之初吃疼,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乖乖闭上嘴。
两兄弟坐下来没有什么话说,只要互相确定对方是安全的,两个人便跟没事人一样,也不去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对账,只是默默的坐着,季伯应拿起季伯常的筷子夹着残羹冷炙,吃着不尽兴,便吩咐说:“伯常,我想吃猪头肉,你给我买一些吧,顺便带壶酒。”
“我去买。”季伯常起身,去隔壁酒肆买肉。
过了一会儿,他就提着一壶酒,一碟菜回来,开了酒,两人用一个杯子喝酒,一人一口吃着猪头肉,兄弟俩竟没有说什么话,只是一起吃着肉,看着对方只是对视和沉思。
任之初没有兄弟姐妹,不懂得他们的相处之道,两兄弟默然无语,只是吃肉喝酒,这种相处方式让他奇怪,他们怎么不说话,也不评价,就看着对方这是在干什么。
“你们怎么不说话啊!”任之初手都摁酸了,季伯应也没说听,扭着脖子让他按摩。
“不需要说话。”
“对,不需要。”
兄弟俩的回答出乎意料的一致,任之初看着季伯应,身为大哥还是一脸淫笑,成熟中带着很多放荡不羁,生怕他看别人一眼就看上了人的身子,那眼神,那表情,跟色鬼也没什么区别,好歹也长得不错,跟季伯常的气质天差地别。
季伯常依旧淡然,一脸的云淡风轻,似乎这几天并没有什么风浪,他也没有跳河没有死里逃生。这表情跟任之初相处时是绝对没有的,或许这就是两兄弟之间相处的心态。
任之初也不好打扰,默默的做好自己的事,不去打扰兄弟俩难得的相处时光。
一盘猪头肉被消灭,酒瓶子也见了底,季伯应有些微醺,那眼尾轻轻挑起,脸颊微红,整个人更像酒中仙,梦中人,任之初都认不清眼前这张成熟的脸时不时稳重了下来,就是那淫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的表情,就跟他第一次去季氏米行季伯应接待他的神情。
“船送给了方氏姐妹,连带着一船的货物也送了。”季伯应淡淡的说着不寻常的事。
任之初怯生生的问:“我家的货也……”
季伯应看着他,点了点头。
不过任之初心态好,“还好后面还有一船,锦城带着,没有亏太多。”
季伯应:“你心态倒挺好,不愧是大少爷,一点都不心疼。”
“人没事就行。”任之初看了看季伯常,又看了看季伯应,最后看了看自己的手。
季伯应眼底有了些许对任之初的敬佩,夸奖道:“不枉我这么费心帮你,不打紧,银子还有,钱还可以挣回来。”
任之初这才从季伯应嘴巴里知道原来张老板那些人都被贾正抓了起来,那赃官顿时变了脸,成了清官,把那些企图敲诈他们钱财的掌柜哥哥都打了屁股,发回原籍去了。据说浮梁镇那里有一批上好的瓷器正没处卖,季伯应还要带着他们继续前往浮梁镇,去贩这一批货,现挣出个花船的钱来,才好衣锦还乡。
任之初也不知怎的,打算找到京城之后也不回家,跟着他们去浮梁镇闯一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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