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之初就近一看，才发现这小神医长相不俗，跟草药混在一起时间久了，连那身体都沾上了药草的清香，这地方很偏僻，若不是旁边那高挂起来的灯笼，任之初还看不到小神医的脸，小神医长的很是清俊，像极了归隐田园的隐士，头上插了根发簪，身上一身布衣也难掩那股隐士风流，看不清年纪有多少。
“你……”
“我们认识？”小神医抬起眼眸，微微眯起，然后笑了起来。
任之初也蹲了下来，与小神医平视，对方看着也很年轻，岁数不超过穆春，“你是不是在杭州府外的小镇上摆过摊，赌档门口？”
“我叫杜宁，游历四方只为治病救人，请问你是来看病的？”
任之初没病，但看到对方如此闲适的态度，心里那点子不平顿时就消散下来，杜宁说热情很热情，说冷淡也很冷淡，说完这话他又不说话了，任之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但他绝不是来看病的，于是两人竟一人一边蹲着，杜宁在拔麦冬的芯子，任之初在旁边看着。
杜宁拔了十来个芯子，复抬头看过来，任之初镇静过了头，让他觉得有些奇怪，便抬手摸上任之初的腕子。
只一下，任之初就甩开了他的手，但杜宁已经摸清了脉搏，“这位……嗯……少爷，你气息稳定，四肢健硕，身体没病啊！”
“我有个事情要问你。”任之初问。
杜宁沉下嗓音说：“愿闻其详。”
“还记得在镇子上那位季氏的少爷，有一天来请你，请问他是因为什么身体才不好的。”
杜宁明显思考了一下，很快他就回答了任之初的疑问。
“你是他什么人，我是一名大夫不可泄露他人的病情。”
“他有病？”
杜宁看着这少年人如此紧张，“他没病。”
任之初觉得自己还不够沉稳，一听到季伯常的情况他就忍不住，“我……我喜欢他，追了他更久了，我去问他，他也没告诉我，你是给他看过病的，你肯定知道。”
杜宁抬起手，单薄纤细的腕子往前面一伸，“告诉你可以，但你得给钱。”
“你要多少？”任之初问，他也学会了，可不能先拿出钱来，得跟他讨价还价，对方肯定要个大钱，不然也不会伸手跟他要钱。
杜宁轻笑，垂下手，“你看着给。”
做生意最烦的就是对方说你看着办，你随便，你想给多少就给多少，我绝不还价。
任之初轻轻咬了下唇，他拿出钱袋，掏了一枚铜板，放在杜宁手上。
杜宁也没有反对，握紧了铜板，“你问吧。”
任之初皱了下眉，把刚才的问题又问了一遍，杜宁又伸出手，“给钱。”
“我给过你了！”
“一问一答都要钱，不然我这草药都没钱买了！”杜宁笑着把铜板收进怀里。而在任之初眼里，杜宁已经跟奸商没多大区别了，但他有求于人，又不想吃闷亏，又从钱袋里掏了一枚铜板，“给了！回答！”
杜宁脸色一下子就迟疑了下来，略带忧伤的说：“他的底子其实很差，长相虽然俊美，谈吐也不错，但他的气息比普通人差上不少，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以后发育会很有问题。”
谈到季伯常的发育，任之初一下子就绷紧了弦，他还有另一个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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