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介意顾琰深为钱娶自己,真的不介意,可是她没办法接受顾琰深一边对自己温柔呵护,另一边和沈冰火热缠绵……
结婚前夕,爹地的葬礼,他居然和沈冰在一起做那样恶心的事,他们怎么做得出来!
怎么做得出来啊!!!
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顾琰深要这样对自己,就连自己最亲最亲的妈咪也要这样对自己……
绝望与痛苦排山倒海而来!
*
殷慕玦应酬回来,一身的酒气,微醺走进来,脚步整齐不乱,目光也没有涣散,扫了一眼佣人道:“你去休息吧。”
“是,少爷。”佣人说着,有些迟疑,站在原地并没有移动。
殷慕玦坐在沙发上,手指揉着自己的额头,斜睨了下她,“还有什么事?”
“少爷……”佣人犹犹豫豫的开口:“小姐今天回来非常不对劲……”
殷慕玦的手指停下,目光直接射向她,“怎么回事?”
“小姐今晚回来时,没有用晚餐。不但这样,她回来时脸色苍白的好像纸一样;眼神没有焦距,不管我们和她说什么,她好像都没有反应。像,像……”
犹豫了半天,她很小的声的开口:“像中了邪!”
殷慕玦剑眉蹙起,“我知道了,你去休息。”
佣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殷慕玦坐一会,喝了几口茶,感觉上脑的酒精消失了不少,这才站起来转身上楼。
没有敲门,直接开门开灯,视线下意识的看向大床,被子折的整整齐齐,根本就没有人。下意识的蹙眉,扫了一眼房间,转身要下楼时,脚步顿了下。
他大步流星的走过来,绕到床尾,这才看到蜷曲在墙角的沐晚夕。
蜷曲成一团,瘦小的让人难以发现,低着头看不清楚她的神色;温暖的灯光落在她的脸颊上有些凉意与单薄。
殷慕玦站了几秒,漫步走到她面前缓慢的蹲下来,“怎么了?”
沐晚夕没有任何的动静,甚至连眼睫毛都没动一下。就好像有癔症的人,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别人说什么她都听不到。
殷慕玦眉头紧皱,刚劲有力的手指按住她的肩膀,因为喝酒太多,声音有些沙哑,“晚晚,到底怎么了?”
晚晚,两个字似乎唤起她沉睡的意识。
睫毛剧烈的颤抖后,缓慢的抬头,黑白分明的瞳孔没有任何的光彩,黯淡的像灰色的油墨泼了一层;静静的看他的峻颜,一语不发。
“晚晚……到底怎么了?”殷慕玦察觉到她的不对劲,竟然耐着性子把一句话问了三遍。
这事搁以前,绝对不可能。
沐晚夕眨了眨眼,声音生涩的抿出,“我,我,我,没,事……”
话还未落音,不知为何,已泪流满面。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愤怒与怨怪,那样安静的流泪,已尽极限的痛。
殷慕玦的心攸地紧缩,有点疼,指腹轻轻的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指尖微凉。“没事还哭什么?小傻瓜!”
沐晚夕眸子此刻满载着泪水,氤氲一片,想说一个字都不能,嗓子像卡一根刺,吞吐不得,痛的厉害。
“受了什么委屈?”殷慕玦的声音依旧淡雅,不温不火的,耐着性子为她拭去不止的泪水,“是谁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还是公司谁给你难堪了?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我……我……我不……委曲。”沐晚夕吸着鼻子,声音艰涩,断断续续,连不到一起。
“不委屈,你哭什么?”
不知道。沐晚夕似有若的摇头,本来没觉得委曲,这一切都是自己活该,识人不清,被骗被人耍,全是活该。
疑中时距。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殷慕玦就觉得委屈,就是止不住的想要流泪。
“别哭了。”殷慕玦眉梢挑了下,“被人欺负了还不会欺负回去吗?你这孩子笨死了!”
是啊!笨死了……
沐晚夕,你真是笨死了。
殷慕玦伸手将她抱到床上,拉开被子盖在她身上,关掉水晶灯,只留了一盏床头灯。
“别哭了,早点睡觉。”殷慕玦说完,见她的眼泪又流出来,脸色一沉,“晚晚,我不喜欢哄人,看到女人哭我就烦,别惹我生气啊!”
沐晚夕抿着唇,睁大的水眸凝视他,眼泪悄声息的往下掉,看着他的眼神似乎更加的委屈。
“我都说了别惹我生气!”殷慕玦看着她的眼泪就很不爽,手指不似刚才的温柔,很粗鲁的抹去她的泪,吼道:“再哭我把你丢出去,不要你了。”
“你,你,你凶我。”沐晚夕哽咽,眼泪落的更凶了。
殷慕玦盯着她冷笑:“凶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沐晚夕一语不发。
殷慕玦恼火的掀开被子,在她的身边躺下,一边将她往自己怀中捞,一边不耐烦的吼:“沐晚夕,你这个孩子烦死了……哭的样子真是丑死了!!”
沐晚夕埋首在他的怀中,不管不顾的哭,眼泪很快就将他的胸前湿了一大片。
殷慕玦,沐晚夕真的很烦,很笨,哭的时候真的很丑;可是现在除了你,她已经不知道该能在谁面前流眼泪了。
他像个父亲,像个哥哥,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将她抱在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没有任何的温柔言语,可这其中的宠溺,其他人又怎么会懂。
沐晚夕,你真的很笨,哭起来丑死了。
可是为什么——
我那么的,不想看到你掉眼泪。
不管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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