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硖石守将被杀,现在连大军主将崔乾佑都身负重伤,一众叛军游骑纷纷如丧考妣,头前带路引着这股突然出现的人马往硖石城中去。
“硖石城里有郎中,崔将军定会化险为夷的!”
那旅率与胡人壮汉说着话,而那胡人却傲慢的很,连眼皮都不舍得落一下,只聚精会神的望着前方黑洞洞的夜空。旅率受了冷落却道主将身边都是有大功的人,态度傲慢也是正常,只好不再说话灰溜溜的紧随左右。
一行人过了几道暗卡,便来到硖石城下,早有游骑对城上发了暗号,夜色中看不清城头上的状况,只能听到有人向下面大声的喊着:“今夜回来的早啊?可曾杀几个唐军探马?”
旅率刚要如实回答,那胡人壮汉却出言警告道:“不可透露崔将军身负重伤一事,否则休怪军法无情!”
到了嘴的话,旅率又咽了回去,只高声回应道:“遇到了崔将军派回来的人马,少聒噪几句,快开门吧,数九寒冬都快冻成冰坨了。”
只听城上哈哈干笑了几声,紧接着黑暗中又传来了转轴折页吱吱嘎嘎的声音,厚重的木质城门缓缓的敞开了一条缝隙。这是战时的规矩,城门决不许四敞大开,万一有贼人偷袭还可以迅速闭合上。
“请随卑下入城吧!”
仆役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迟疑着问:“这,这是给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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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率下马,躬身引领,那壮汉却又面色骤然沉了下来,“这门缝牛车如何过得去?崔将军的伤情容不得耽搁。”
团结兵立时齐声高喝喊杀,“活捉安庆绪!活捉孙孝哲!”
……
“是是是,言之有理!”
“唐军杀进城了,快随下走逃命去吧,走的晚了,都要成为唐军的瓮中之鳖!”
同罗部的在新安城外的惨败很多人都归结于孙孝哲的刻意打压与见死不救,因此乌护怀忠不怨恨战胜者的秦晋,反而更加怨恨同为军中袍泽却暗施手脚的孙孝哲。
房间内水汽缭绕,浴桶中一盆盆热水添进去温度正是怡人爽身,还有仆役以通条拨拉着铜炉里红通通的炭火,火炭拨动后烧的更旺更暖。安庆绪舒服的闭上眼睛,身子缓缓靠在木桶边沿上,又一把揽过赤.条条女人,一双毛糙大手在光滑细腻的肌肤上上下抚弄摸索着。
孙孝哲大踏步过来,便要将安庆绪从浴桶中拉出来,而安庆绪身下的女人见此情景,更是吓的尖叫不已。安庆绪被叫的烦了,一巴掌拍了过去,“叫甚叫!”纤纤之躯如何受得住安庆绪这一巴掌,登时便没了声息,软绵绵的伏在浴桶中。
“这位兄弟快起来,有什么冤情,尽管说就是,俺们受命于弘农郡秦长史,从不会亏待百姓!”
这个变故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活了这么多年,还头一次听说有主动献粮食投军的。
旅率只好又与城门里的人交涉道:“有将军受重伤,乘牛车,烦请城门开大一些……”
契苾贺狠狠吐了一口浓痰,恨声骂道:“那小儿莫不是在诳俺?”
……
安庆绪很受用硖石城中几名蕃将的安排,便暂且不追究他们瞒报之罪,他抬眼皮贪婪的看着怀中娇俏玉体,想不到荒僻之地居然也有这等尤物,此番到硖石还真是不白来一趟。
随之吱吱嘎嘎的声音再度响起,硖石县城西门洞开。胡人壮汉挥手下令:“进城!”
“再聒噪,扔到炭炉中烧了!”
头目举着火把,来到牛车前看了两眼,身子顿时一僵,紧接着又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扫视了一遍,“这,这不是催……”他目光有些涣散,投向了身边的旅率和胡人壮汉。
安庆绪完全没注意到,此时的孙孝哲衣衫不整,神情慌张。
契苾贺一把将那人摔在地上,回身喝道:“安贼庆绪与孙孝哲就在城中,冲进县廷去,活捉二贼!”
安庆绪忙不迭的连声称是,三下两下胡乱将衣衫套在身上,又探手去拿他的狐裘大氅。孙孝哲更是利落的将之夺了下来,扔给身边那早就瑟瑟发抖的仆役,喝道:“穿上它,逃命去吧!”
乌护怀忠连连可惜,“咱们来晚一步,让安庆绪与孙孝哲逃了!”
女人承受不住这等刺激,双颊红晕,小嘴微张,眼神迷离的嗯了一声?显然没听清身下男人问得什么,只春情荡漾的使劲扭着身子。安庆绪大感受用,哈哈怪笑两声,也不顾浴桶中空间局促,便一把揽住玉人纤腰,翻身欲大加挞伐。
“审讯俘获的几名头目,均已经证实,安庆绪与孙孝哲昨夜的确在硖石城中。”非但如此,这一点还从县廷中解救出的县令侍妾口中得到了确认。
有朝一日逮到此人,定要将其大卸八块,然后统统扔到郊外喂野狗。
孙孝哲看都没看一眼那逃走的仆役,眼角里荡出丝丝寒意,仿佛那已经是个死人。与此同时,他扯着安庆绪,不走正门却来到偏室中,打开了通往门廊一侧的窗户,两个人一先以后跳了出去。
直到天亮,契苾贺携手乌护怀忠将小小的硖石县城杀了个底朝天,也翻了个底朝天,杀了叛军数千人,连刀口都快卷了刃,最后也没能逮到安庆绪与孙孝哲的影子。
胡人壮汉冷然呵斥:“既然识得,还不快快开门,耽误了伤情,还要不要小命了?”
那头目哪里还敢耽搁,回头冲门里扯着嗓子大呼:“把城门敞开,大开!”
这个女人是硖石县令的侍妾,县令伏诛以后,便数度易手,在各蕃将手中流转,而今安庆绪亲临,蕃将们为了巴结,自然要将最好的货色贡献出来。
“锦缎袍服太显眼,穿这个!”
话未说完,契苾贺鼻腔内便充斥着阵阵骚臭气息,那人竟然受了惊吓后失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