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庶子白霏运足了功力的手指上,青芒暴闪,直直没入了他此刻下身还紧紧交合相连的男子心口。
那人背对着他,喉咙里微微痛哼了一声,后心开了个清楚的血洞,一丛黑红的血喷溅而出。
——竟得手了?
白霏一瞬间倒是惊得呆了,几乎不敢相信此事当真如此轻易。虽觉若自己当真杀死的是饺子汤中恶名昭彰的魔头,对方怎可能连临死反扑都没有。但——他杀的若不是那魔头,又能是谁呢?
仓促间不及多想,白霏的手用了些力气往下捅,一拧一转,确定那人心脏必定被搅成了碎片。又觉不安心,伸手去勒那人脖颈,灵气外放形成的青刃一闪,又割了那人颈脉。
白霏手上功夫不可说不快,瞬息间搅碎那人心脏又割断一半脖颈,心想就是神仙也无幸理了,这才长长喘出一口气来。
身下人的躯体犹在痉挛颤抖,肉穴依旧把他咬得死紧。白霏胸中提的一口气一卸,下腹咬着的精关竟也一松,一泡浓精又多又急,深深射在这脖颈心口污血横流的雪白躯体深处。
不知过了多久,白霏深深喘息一声,从自己都没法理解的眩目高潮中缓回神志。
不管怎么说,人已杀了。不管杀的是不是正主,当务之急也只有赶紧离开此处。
白霏扶着那人的紧韧细腰把自己往外撤,肠壁温软媚肉似乎尚未僵透,依旧依依不舍般地含吮抖动。“啵”地一声,肉冠离了穴口,发出一声含着水声的轻响,撤出肉穴的冠头尚牵着一缕粘丝。
白霏不大敢看榻间横陈的这具赤裸艳尸,只手忙脚乱地低头把阳物往裤子里按。
——而只是一刹那间。
似乎只是一阵带着点寒意的风从鼻子下面拂过去,带着心口一阵僵冷。
眼睛下面不知什么东西一闪。
再定睛看时,白霏不大知道为什么一只手就那样简简单单地没入了自己胸膛。——似乎连一滴血都没有,闪念间,低头就见到那只手腕严丝合缝地卡在自己胸腔。
鼻腔里霎时蒙起一层的血味,吸进的一口气仿佛再进不了肺,呛得脑子发胀。
之后才是疼。仿佛硬铁与刀片一瞬间充斥了整个胸腔般的疼。
白霏提着最后一口气,不敢置信地把视线随着那只赤裸的手臂向上看。
还是那个魔头——那个刚刚被他刺了心口割了脖颈杀死在床上的魔头,胸口脖颈犹自带着血污,此刻倒看不见什么血洞伤口了,刚刚受过致命重伤的要害处,隐约泛着不知何物的淡淡莹白光晕。
魔头一只手嵌在他胸腔里,仍旧懒懒散散地半抬着眼睛看他,乌黑的头发方才在榻间磨蹭得散乱,留一丝沾在唇角,衬得神情像是在笑,又不像是笑。
“谢家家传的青芒剑…别人和我说时我还不大信。白家果真在修习这个。”
魔头单薄的双唇微动,说的却是白霏听不太懂的语句。
“要是杀我有那么容易…我不是早早就把自己干掉了,还轮得到你?”
看着面前身材和长相都实在不错的俊俏小修士逐渐昏茫散乱的目光,容昭的手指动了动,准确地寻到了心脏,很缓慢地握紧。
“不过,床上功夫还算不错…值得给你个痛快。”
白霏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喉头格格地响,心脏在胸腔内不甘地震颤,又逃不开五根修长手指的钳制,最终绝望地将一口浊血逆流泵向肺脉,又化作喉间呛咳的血沫。
————
在容昭把一只冷玉般的手掌轻飘飘嵌进白霏胸膛的时候,他却不知,原属谢氏所有、现归了金陵白家的一片山巅,一缕沉寂了百年的细细的神识终于在一小块拇指大的石块中缓缓盘旋、翻卷。
原只是一块貌不惊人的小石子,色作淡灰,在被运来垫路的碎石中毫不起眼,绝没人会对它多投什么眼神。
神识与灵息在石块中旋绕不休,骤然之间,剑芒暴涨。
一缕淡青色的剑芒自石块内侧炸裂般爆开,那剑意迅到极处、亦烈到极处,带得一片山巅云息乱颤。
两个守山的白家子弟原正在喝茶消遣,被那惊雷般的剑意一震,茶盘茶杯碎了满地,下意识站起身,向那剑气的由来处伸着脖子看。
——而并没有看到那几乎无人敢置信的一幕:那淡灰石子已从内部四分五裂,原拇指大的碎石片中,此刻挣出一个身材修长高挑的人形。
那小小的淡灰石块,竟是一座须弥芥子,内中足以藏人。而拇指大的小石头藏在山巅众多石块当中,又有谁能发觉其中奥秘。
谢予安倏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