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不够,便把你与另一位修合欢术的潘先生安排在了一处。难得潘先生也带了狗…”
容昭将声音聚成一线,在他耳朵里解释着。声音低细,却仿佛夹杂着些许愉悦。
谢予安整个人目瞪口呆地僵住了,青竹门吱呀一声,被容昭在他眼前推开了。
青竹居室并不大,左右满满当当摆了两张床,中间只有一丈见方的空地,又被张放着茶盘茶具的黄杨木桌占了一半。屋内倒有扇屏风,但大概是嫌碍事,并未展开,反而靠在了墙边。
此刻,屋内靠里的一张床上坐了个穿着黑袍的瘦削修士,大概就是那潘先生。这人脚下跪了头一丝不挂的淫宠,是个面目清秀身材纤瘦的男子,正把头埋在地上舔舐浅盘中的糊状吃食,一边舔着,一边高高把屁股举在男子手底下。男子手里持了根一尺长的黑黝黝戒尺,正一下一下往那狗的臀上抽下去。
狗低着头,上半身几乎一毫不动,舔食的动作毫无错乱,却只有戒尺抽下的时候鼻子里“唔”地一哼,玉雪的臀颤着抖动。
“……这是在干什么啊!我为什么要和这两人,不,和这一人一狗睡同屋!”
谢予安僵着身子迈进了房,内心深处几乎是在惨叫。
“兰宗主遛狗回来了。”这姓潘的倒抬头向他颇为友好地打了个招呼。“昆仑弟子没与你为难?”
——昆仑子弟倒没怎么为难我,倒是牵我进屋的这一位一直在为难我!
谢予安深深吸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容昭微微颤抖的赤裸脊背——他又是在笑。
但,都已到了这种时候,不继续演下去,又怎么办呢。
谢予安木着脸关了身后屋门,点头说了句“回来了,潘先生也早歇息”,便往屋子墙壁边靠着的那扇屏风处走,打算隔起屏风,索性闭嘴装睡。
刚走了两步,姓潘的又十分自来熟地开口:“明天筵席上,却不知主持这盛会的是幕天清宗主,还是张元宝啦。”
谢予安怔了一下,这昆仑山门的事情他原不太知晓,只知那邀请玉简上是昆仑宗主慕天清的名字。这一路来此,也听白瑶说过昆仑山原有三峰,有一位张缘真人向来掌着昆仑钱粮账目,还有位姓叶的宗师长老常年闭关。倒没听说什么“元宝”。
“张元宝是指?”谢予安试着问了一句。
“哎,就是张缘么,他最有钱,有人就叫他张元宝,也好记,据说他和慕天清不怎么合的来,近来有事没事都争风头。”
姓潘的解释了两句,忽又话题一转:“这都无所谓,兰宗主方才说过,晚上不妨换狗玩上一夜,可要试试我带来这个?没调多久,倒是乖。”说着,伸手捏了捏脚下淫犬高高抬在他掌下的屁股,又抽了一巴掌,“啪”的一声,清脆无比。
……换狗?
谢予安呼吸猛地一窒,不敢相信地扭头瞪住了容昭。
——虽说容昭看起来是被主人携上山的奴宠,但,他与先前那“兰宗主”的主从关系实则却是相反,想来各种玩法都是容昭授意。
原心想那人大概也算容昭床上一个情人,谢予安虽心里发苦,但心知自己原没立场说什么,也只能暂不去多想。……但是?甚至就这样随随便便换给同住的淫修玩?
容昭直直对着他怒气几近实质奔涌而出的双眼,仍跪在地上,乖巧地把双手交叠在一处,眼睛朝他眨了眨。然后,脸上绽出一丝笑容,艳丽薄凉,似乎还带着点嘲弄。
谢予安身后,那姓潘的仍絮絮地说:“难得在此处与兰宗主同住,兰宗主训狗的手段潘某仰慕已久了,正想讨教,怎样把犬养得如此又乖又艳,我这狗,乖是乖,也听话,我却总觉,比兰宗主脚下那头,便差得远了……”
——废话。谢予安简直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却只想,我这狗?我这狗是我祖宗,他什么时候不高兴了站起来一剑砍了你的脑袋,我跪下来给他磕头都拦不住。
“……行啦,阿亭,去给兰宗主看看。”
姓潘的一声命令,他脚下的淫犬轻轻“嗯”了一声,向谢予安爬了两步,仰起一张干净秀美的脸。犬湿润的唇微张,带着些讨好笑容,一双眸子黑漆漆的,看不出任何情绪。
“……”谢予安不敢多看,匆匆瞥了一眼就把眼睛从阿亭脸上移开,又转头狠狠盯了一眼看起来神情淡然、毫不介意的容昭,向后退了一步。
“我改主意了,今天不换。”谢予安咬牙切齿地说出了这句话。
“嗯?”这姓潘的反而有些疑惑,“不是说,除了这狗犯了错该罚的时候,平日里换狗玩上一会,兰宗主从来不介意……”
“……是,要罚他。”谢予安下意识顺着这人的话说,觉得自己快把后槽牙咬碎了。
“太好了。”这姓潘的反而兴致更足了。“正好见识见识兰宗主罚狗的手段!”
容昭轻轻“呜”了一声,把头埋在了手臂间,似是怕罚,肩背微微颤抖。——但谢予安哪里看不出来,这人是笑得根本撑不住了。
———
【本章阅读完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