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季洺辙下了早朝又被叫去太极殿议事,两年前天河决堤之事的余威尚在,至今两年,河道周边种不出粮食。
殿中气氛沉寂,忽然有一人开口,“依微臣之见,是这河神怒气未消,想必是之前的惩处并不能让河神满意。”
季洺辙眉目凛然,张口反驳道:“刘大人此言差矣,种不出粮食不过是土壤被洪水破坏,种子无法结果罢了,古文亦有大洪荒三年的说法,怎能将过错全然推到他人身上?”
“唉,太子殿下这话就不对了,本就是前太子犯下大错触怒河神,才导致汴州百姓生灵涂炭,流离失所,现如今又连粮食都种不出来,真是不给百姓一点活路啊!”
说罢,刘济又拿袖口擦了擦泪,一副痛心疾苦的模样看的季洺辙生厌。
“刘大人慎言,父皇乃九五至尊,周国天子,一个河神又岂敢撒野。”季燕青目光如炬,轻斥道。
可河神不仅撒野了,还快要把天子的脸面都掀翻了。
大殿之上,人人一副正气凛然为国为民的模样,却又看不清真正面目。
几番争论过后,奉元帝指派了季燕青去汴州赈灾,至于那前太子之事,又都闭口不谈。
等到季洺辙回到东宫之时,已是正午,挥退了一众奴仆,又让人叫了霍锋过来。
霍锋跪于案牍前,知季洺辙心中定然藏着怒,少年脊梁直挺,沉声道:“小狗折辱了殿下,甘愿领罚。”
“你还记得我是你的主子呢!”季洺辙眸中是止不住的怒气,扬手将茶盏砸在了霍锋头上。
额角血水流落,遮住了霍锋眼帘,但脊梁依旧挺如青松。
季洺辙早就知道霍锋不会诚心归顺于自己,更何况是心甘情愿地做自己的狗了,但短短几天就被背刺,心中还是愤懑。
“看来是该给你点教训了,前些日子让你安心养伤,如今反骨都快要把我刺死了。”
季洺辙冷着脸说完,抽出一条带刺软鞭打在霍锋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把衣服给本宫脱了。”
赤身裸体的霍锋此刻蜜色的肌肉上还尽是昨夜留下的痕迹,勾起了季洺辙的回忆,更让他怒目切齿,手中的鞭子丝毫不留情,直到把霍锋前胸后背都打的皮开肉绽才堪堪停手。
看着血肉模糊十分可怖,不过却也只是皮外伤罢了,季洺辙扔了瓶伤药让霍锋自己上药包扎。
季洺辙虽愤怒,但也知最近局势危急,自己人手不够用,说不定要使唤霍锋做事,更何况日后自己若与季燕青真打起来,尚且需要霍锋的协助,自己今日若是将人给打狠了,于情势不利,更会于霍锋结怨。
况且自己罚个下人都会落人口舌,被参上一笔,更何况打的是将军府的大少爷呢,打不过是为了保全颜面,下手不重又是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不过想来魏泸和青衍那边事情快要收尾了,将军府也风光不了几天了。
至于季燕青,他想去赈灾做他的救世主,自己就顺水推舟成全了他,至于能不能活着回来就全看他的造化了!
季洺辙被溅上血渍的脸上忽然浮现一抹笑意,乌黑的瞳被苍白的脸色衬得幽亮,那些伤害太子哥哥的人,自己一个都不会放过!
另一边,议事结束后季燕青就提着热乎的花折细乳糕进了晋王府。
屏退了奴仆,季燕青一人带着还温乎的乳糕进了寝宫密室。
密室内只一床一塌一座椅,四周点了烛火,空荡荡的,独有一人被锁在床上。
“你来干什么?”
季明霖看着来人的身影,眼中厌恶清晰可见。
“我买了你喜欢吃的糕点,趁热送来给你尝尝。”季燕青眉目含笑,风姿卓雅。
季明霖依旧不为所动,“我不吃你的东西,也不想见你的人,出去。”
“哥哥少说些气话,过两日你可就真见不到我了,我来喂哥哥吃一口。”
季燕青见他始终无动于衷,便放下手中的糕点,抱着季明霖的腰黏糊糊倚在他身上,“这次出去少说也要两三个月了,哥哥不想我吗?”
“不想。”
“那你可知我要去什么地方?”
“你要去哪,与我无关。你要是被贬到哪块荒地上去,才真要好好给我说道说道,我好做足了准备庆贺。”
“哥哥被贬黔州,蜀道天险九死一生,为了哥哥的安危我就将你藏到这了,我一被贬你就要喝酒庆贺,真是逍遥快活!”
季燕青作势要咬上季明霖的脖子,却被毫不留情地推开。
“我可没求你留我,我宁愿一个人走到黔州,也不愿在这当你的陪睡!你一口一个哥哥,明知道我是你哥哥怎么还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季明霖被逼急了,挣扎着想要摆脱季燕青搂在腰处的手臂,却又被红了眼的季燕青抓住了双手摁在床上。
“哥哥生来就多了一张嘴,不就是给我肏的吗?不给我肏还想给谁肏,季洺辙是不是?对啊,你们俩关系一向好,哪怕你如今落得一身腥,他今天可还是在大殿之上为你说好话呢!”
季燕青边说边撕开季明霖的衣服,眼底一片猩红,唇舌舔舐亲吻身下白皙紧绷的脖颈,落下一个个浓重的痕迹,“季洺辙也会这样亲你吗?你们之前背着我私下里是不是就在亲,你被他亲了多少次,我不喜欢他,哥哥只给我一个人亲好不好?”
见季燕青终于停下动作,一脸认真地等待自己回答,季明霖终于得空喘息,“我和他什么也没做过…你先从我身上起来…”
“我不要,不管季洺辙对哥哥做了什么,我都要把他对你的痕迹消除,等以后…等以后我就杀了他,让他再也不能阻碍我们在一起了,哥哥永远只能是我一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