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随意说：“猜的，猜中了。”
——
季落铭见到了晏岚，晏岚一过来就前前后后掀开他盖着的被子边角到处检查，问哪里最疼，季落铭最开始还配合回答，到最后疼得难受不想再回复。
晏岚跟他说明了受伤的情况，把手术安排也说了清楚。
“今天手术得全麻，尽可能把问题解决了，手术给你安排在中午。”晏岚问，“你有家属来医院吗？或者朋友。”
季落铭眼神暗淡：“没有。”
独自一人做手术被列为孤独的第十级，无人陪伴熬过痛苦，无疑是可怜可悲的。
晏岚帮他整理好弄乱的白色被子，被子之下，季落铭全身赤裸，侧腰的位置能看见昨晚缝合的伤口。
晏岚假装不经意问：“没有的话，需要叫你认识的人过来吗？”
“你的dom有没有联系你，我可以帮你联系。”
季落铭干涸的嘴巴微微张开，不知道要说什么。
好一会儿才开口：“他不知道。”
晏岚把双手插进两边的衣兜：“看来冉郁已经跟你说个大概了。”
“嗯。”
“好，既然不想让他知道你现在的情况，那就先把伤治好了再说。”
晏岚说完就要走。
“晏医生。”季落铭叫他，“我的耳钉，在你那里。”
“既不愿意让你的主人知道，又时刻想着，何苦呢？”晏岚回过头挑眉道，“是，耳钉在我办公室，不过现在还不能还给你。”
“为什么？”
“有用，以防后续你不配合治疗，毕竟一些医疗器械很可能让你害怕，我没权利以dom的身份命令你听话，但我有把柄让你听话。”
他又跳脱地说了一句：“季落铭，你不愿意告诉他，是在担心他不接受你，还是你接受不了你自己。”
说完就快步离开了季落铭的视线。
到了中午，季落铭被推进另一个单独的房间做术前准备，他从原来地床被抬到了另一个床上。
护士给他戴上蓝色的无菌帽，头发被撩起来后，左眼的纱布变得格外突兀，接触到医生护士态度无差别，季落铭不知道他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
怪不怪，难看不难看，可不可怕。
一位男护士走过来，利索地掀开季落铭下身的被子，将一根细管用液体擦拭后，左手直接抓上他的性器，又迅速向尿道注入液体。
“这是做什么？”季落铭紧张了起来。
男护士解释：“做全麻手术要给你插尿管，可能会有些难受，放轻松就好。”
“要多深？”
男护士明说：“留置导尿的要插进23cm以上，尿管要进入膀胱，你第一次会有心理负担，以后会习惯的。”
季落铭表情不知所措，他没法躲。
管子伸进他的尿道，他试图调整情绪，可是越调整越慌张。
时霖千让他接受的尿道扩张也只有十几厘米，他才刚放下对这种扩张的戒备，为何现在又唤起了他的恐惧。
没有时霖千，他根本就做不到，他畏惧到连最安全的医疗器械都会害怕。
“等等！”季落铭颤抖地叫停。
好在男护士停下了动作，跟他道歉：“不好意思，弄疼你了。”
“你别紧张，放松下来，好好忍耐一下。”
对方说的“放松”对季落铭不管用：“我......我受不了。”
即便季落铭在抗拒，男护士也不得不做完这件事，只好继续安慰：“我会再轻一些。”
季落铭强忍着难受，忍得右眼又流出了眼泪，他痛苦地叫了起来，身体的虚弱又让他很快没了力气。
尿管放到了深处，有少许尿液流出后，又继续深入5厘米。
“好了。”男护士松了一口气，快速打入气囊固定住尿管，然后匆匆离去。
季落铭闭着眼睛，不愿再有任何交流，他从无法抗拒插尿管那一刻便意识到，躺在这张病床上，他只能任人左右，根本就毫无尊严可言，医护人员不在乎，因为摆在尊严面前的是救命治病。
他做不到，他的自尊心不允许，可他不得不面对，甚至接下来还有更多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原来晏岚早就知道他会有这种心理状态，他该感叹不愧是作为dom对sub的了解，还是该放弃抵抗，尽早放下他自己这种可笑的自尊。
季落铭被推进手术室，他看到几位医生对着墙上的图片交谈，统一手术服让他分不清只见了一面的晏岚是哪位。
不久，麻药从手臂推入，季落铭昏睡听到了有人说了一声“好好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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