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绵被御米和蒙汗药伤了身体根本,加之刑伤拖得太久,因此这一病恢复极慢,待到能痊愈下床,转眼已至八月中。
天空破晓,焉红的日头爬上云端,阳光透过纱幔映入窗子,仿佛一层朦胧的金色轻雾。秋日来临,晨风微凉。殷谦自衣架拿了件外袍,推开门站在屋外看了一会儿,走到杨思棉身后为他披上:“晨起露重,这么早便织布,不怕身子吃不消?”
杨思绵坐在织机前,反握住肩头的手,轻轻扬起唇角:“现在夜里没人碰我了,白日自然吃得消。”
殷谦将他拽到自己怀里,搂着侧腰的手不安分地来回游移:“既然白日吃得消,等你身子再好些就白日。”挽起杨思绵发冠下一缕青丝,覆上他的唇。
这一吻来的突然,却浅尝辄止。甫一分开,杨思绵的手便慢慢攀上他的肩膀,复又咬着他的唇不住索取:“我知道你忍的辛苦,其实我可以……”
苍白的脸在晨光下依然憔悴,殷谦看着杨思绵削瘦的下巴,心间波涛汹涌,低头把脸埋进他的颈窝。过了很久,才附在他的耳边说道:“思绵,你不必勉强自己。“不甚响亮的语调,尾音稍带出几分轻颤。
“我从不觉得勉强。”杨思绵抿了抿唇角,手往下滑去,殷谦身体一凛,抓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阳光洒在石板铺成的小径上,每块石板都显得格外鲜活,郁郁葱葱的藤蔓顺石墙攀爬,由绿叶与鲜花共同装点着,整个院落宁静而慵懒。
一阵清晰的敲门犹如石子落入平静的池塘,在空气中扩散的圈圈涟漪打破了这份缱绻。敲门声急促有力,门外的人似乎有甚么要紧事。
两人匆忙分开,对看片刻都禁不住笑起来。殷谦理平衣服,带着几分揶揄对杨思绵道:“看,今日又来给你说亲了。”
话音刚落,隔壁的李大娘便推门而入。她身穿粗布短褐,步履稳定后背挺直,脸上虽然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但眼中却闪着精光。一进门,就如风般吹过院子,带走所有的慵懒和缱绻。
“哎呀,怎么病刚好就做起粗活来了,应该好生歇着才对。”李大娘白了殷谦一眼,目光重新落回杨思绵身上,露出关切同情:“是不是你这表哥最近还欺负你?”
杨思绵眨眨眼,算是默认了。
李大娘向前走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大娘我也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下回他若再逼你干这些粗活累活,你就去我家住着,我们家瑛瑛和燕燕两姊妹铁定比这糟汉子会疼人。改天大娘我让你见见他们姊妹,思公子一表人才,相中哪个就娶哪个,若是两个都相中了,那就——”
“啪嗒”一声,殷谦脸色阴沉至极,用斧头狠狠劈断了根木柴。
李大娘见状,瞬间噤了声,没有继续说下去。杨思绵神色如常道:“李大娘,接着说就好。若我全相中了,是不是两个都能娶?”淡淡的调子,不冷不热。
未及李大娘回答,又是“啪嗒”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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