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塔曼人此生能奋斗到的顶峰,就是以自己家族的名义世世代代为某个高种姓家族做仆。他们大多以此为荣,并不会生出任何叛逆的心思,甚至还会因为这样的“荣耀”把自己同其他塔曼人区分开来。
垣青不仅仅是最低等的塔曼人,他还是度部族的母亲与塔曼族的父亲跨种族结合而生的后代。度部一族虽然不富裕,但比塔曼好得多。只是垣青的母亲下嫁之后并没有得到优待,丈夫在婚后不足半年里又找了个塔曼女子。
母亲去世时垣青还小,整日过着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左秋从自己父亲手里继承过家族那年,垣青离家出走跑出去,在外面待了一个多月,渴了和池塘里的水,饿了啃野果子,最后靠着单薄的身体和一双赤脚背回了半麻袋的书。
他想看看这个世界,却发现自己不认识这个世界的文字,所以他又回来了。
那次垣青被父亲绑在树上晾了五天,身上被抽出来的鲜血淋漓的伤口在太阳的暴晒下发了炎,差点儿发烧死了。
塔曼人身份地低微,做的都是苦力活,勉强能维持生计。左秋的小叔曾经试图打破这千百年来的种族制度重塑左家,救他们于水火,最后在各方势力的逼迫下走向了断头台。
即使贵为王族,做出有损害权贵阶级的行为时也会受到反噬。左秋的小叔死于绞刑,就在塔曼族最热闹的广场上。
那是左秋第一次走出王族的温室来到这个国家的最南端,亲眼见证了那些小叔为之牺牲生命的塔曼人嬉笑着等待小叔死后抢夺他身上的衣服。
长久以来教育的缺失让塔曼人骨子里带着一种劣根性,此后十年,左秋再未踏入塔曼一步。
左秋第一次遇见垣青时,他奄奄一息地躺在路边。年轻的家主下车正想要查看一番,却被身边的人提醒:家主,这是个塔曼人。
左秋当时很好奇,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家主,只有塔曼人才会在右脚脚踝缠上三根三股的红绳来祈求上苍保佑。”
左秋当时决定把他带回去,想要看看一个塔曼族的弃子到底会卑劣到何种程度。
垣青挨打挨惯了,身体素质不怎么样,但意志却像一头老牛。他无事可做,总想着时时刻刻跟在左秋身边,挨打也好跪着也好,让他躺在病床上脑袋放空无异于上刑。
第五天的早晨,左秋在餐桌边看到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身影,第一句便问道:“偷跑出来的?”
垣青是惯犯了,以前住在马棚里时就总想着偷跑出去看看左秋。但他那会儿胆子小,只敢蹲守在左秋可能会出现的路上眼巴巴地望着,被看管马棚管事抓住一次打一次,屡教不改,最后左秋看他实在是有够诚心,才把他安置在自己身边。垣青住的那个小杂间原本是不存在的,那是从左秋卧室间隔出来的。
垣青点点头,朝左秋磕头问安,俯身下去时旁人看不出他有一点儿挨过打的痕迹。
左秋明知道问题的答案,却还是要问他:“身上的伤好全了?”
垣青心里七上八下的,但又不敢撒谎:“还没有,家主。”
左秋垂眸静静地看着他:“脱裤子。”
家主的早饭很简单,但服侍的佣人却很多。一双双眼睛盯着,垣青把手放在腰间一鼓作气脱下来,又听到左秋让他把内裤也脱了的命令。
垣青知道左秋想看什么,所以背过身去把臀瓣分开给他看。臀上一点没好,后穴更不用说。左秋很想让人过来踢他一脚,但又想到大早晨再把人送进医院太过残暴,暂时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