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半长的藤条在水中浸泡一夜后达到最好的柔韧性,落在臀部的每一下都是肉体撕裂带来的极致疼痛。垣青挨过很多鞭子,从未有过像今日这样撕心裂肺的疼痛。他脑子里再也想不了别的,甚至忘了嗓子的问题,趴在刑架上剧烈地喘息。
这根刑鞭是淡淡的黄色,在刑堂一众鞭子里是最平常的一根,看上去并没有多大攻击力,然而就算是挨过无数打的垣青都觉得自己抗不过这样的二十鞭子。
最开始落在腰上那一下像把砍刀一样把他截成了两半,柔软的臀肉被藤条狠狠压下,一道骇人的紫红色痕迹浮现出来。两鞭落在相同的位置,中间相隔十秒钟,鲜血染红了藤条,垣青如同一尾被宰杀的鱼,渐渐失去所有的生气与活力。
汗水流过眼睛和泪水掺在一起,鞭数过五十就停了下来,垣青也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
他咽下一口腥甜的血,费力地抬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前方,趴在刑架上闭上了眼睛。江肃把刑鞭交给下人,沉声吩咐道:“封穴吧。”
清凉的凝胶被输送进后穴,垣青还不知道这是什么,江肃想让他死得明白些:“这东西进去,三十分钟就会全部凝固,紧紧和你的肠道粘连在一起,到那时候就没有取下的可能。”
垣青混沌的大脑试图分析这句话的意思,最终得到他会因为无法排泄而死掉的可笑结论。
如果是这种理由的话,垣青不想认命。
凝胶全部输送进去的时候,江肃让人把看上去已经昏死的垣青放了下来扔在地上。趁着这个间隙,垣青用尽所有的力气伸手撕扯着颈上的项圈,一阵强大的电流送到全身,垣青趴在地上抽搐着,江肃一时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这是他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今天的左权似乎已经不生气了,从早上起便把左秋和郑晚书叫去和他一同喝茶下棋,中午又要留他们吃饭,说是把昨日那顿补上。
左秋还以为老爷子让步了,并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对,直到落座后,腕上的手环发出细小却尖锐的警报声。
左秋熟悉这个声音,郑晚书也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左权看他们莫名一致地停住下筷子,问道:“怎么了?”
左秋临走时把垣青锁在屋子里了,垣青很安分,自己不可能去触发项圈的电击功能。手环被衬衫遮挡着,左秋解开袖子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了项圈的定位。
左家刑堂。
左秋看了老爷子一眼,一言未发便离席而去,郑晚书知道事情恐怕不好,和老爷子告饶后跟了上去。
长久的电击让垣青心脏和脑袋很疼,整个人蜷缩在地上痛苦地呻吟。江肃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弄这一出,电击停止后蹲下身检查了这个让人意外的项圈,赫然发现这个他以为只是装饰品的东西上竟然带着独属于家主的暗纹图腾。
垣青眼睛不断流着泪,固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不肯挪开视线。左秋踹开门进来时正好看见那双委屈的眼睛,心里跟着抽痛了一下,快步走过去。
嘶哑的哭声从垣青喉咙里传出来,整个刑室回荡着这样凄厉的哀嚎,左秋抱起垣青疲软无力的上半身,强装镇定道:“垣青,别这样,说话。”
垣青摇摇头,用手指指自己的下身。左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后赶来的郑晚书却认识被丢在一边的凝胶包装,朝左秋喊道:“家主,快带他去清洗。”
三十分钟已经过半,凝胶从外到内已经有凝固的趋势。一袋袋温度偏高的灌肠液灌进去又抽出来,垣青趴在左秋腿上睁着无神的眼睛,心里想着比死更可怕的事。
如果不能说话,那他还怎么做翻译呢。
贴着肠壁的凝胶已经半凝固,灌肠无济于事,唯一的办法只有用手扯下来。郑晚书和左秋说明情况后递给他一副手套,左秋说了句不用,轻轻拍了一下垣青的臀。
“垣青,忍一忍。”
垣青身体僵了一下,紧跟着剧烈的疼痛从腹部深处出传来。左秋两根手指探进他的后穴扯下凝胶膜,另一只手不断安抚着垣青的脊背,尽量用最短的时间让他脱离苦海。
垣青低垂着脑袋,眼泪一滴滴落到地板上。左秋皱着眉帮他把后穴里的东西都清理干净,用浴巾裹着他放到床上。垣青乖乖地被左秋抱过去,伸出一只手让医生给他输液,另一只手抓着左秋从他脖子上拿下来的项圈。
左秋把他手里的项圈拿下来,轻轻握住他的手指。
“垣青,留在我身边吧,想当什么当什么。”
垣青朝左秋扬起一个苍白的笑容,眼里涌上一层泪水,最后委屈地摇了摇头。
我才不呢,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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