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接近十二点,大厅里没什么人,更没人注意到他。
夏息橪畅通无阻地走出Bu的大门,站在台阶下还有些回不过神。
他打开手机,微信还是很安静,安静到像是全世界都把他遗忘了。
夏息橪抿了抿嘴,删掉高椽的微信,摸了摸完全空瘪的小钱包,开始往来时的方向走。
二十分钟后,去而复返的陆庭柯把钢笔小心地放回口袋,而后随手拿起了底下那张抽纸。
墨迹被柔软的纸晕开,但不难辨别夏息橪一笔一划的认真字体——
【谢谢你的服务,这是酬劳。
PS:我只有这么多了】
旁边还有一沓钱,目测有几十张,甚至还有张一块的和一个五毛钱的钢镚儿,看样子所有能动的现金都在这了。
这是……把他当鸭了?
陆庭柯一脑门黑线,生气之余又有点哭笑不得。
且不说谁才更吃亏一点,他之前那句话不过是开个玩笑,这小孩儿居然当真了,甚至把零花钱全掏在这。单纯成这幅样子,也难怪会被人骗进来还什么都不知道。
陆庭柯拿起那枚硬币,心想,还特意把嫖资写成酬劳,真是难为他这么替一个鸭的自尊心着想。
这么想着,他却把那张纸叠了两下,塞进了装着钢笔的口袋。
另一边,夏息橪顺着商业街走了一段,期间停下歇了三次,身边经过第七辆空出租车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抬手拦下一辆,姿势有点怪异地钻进后排,趴在了后座上。
司机经常开深夜车,早已对醉鬼见怪不怪。他面不改色地问:“去哪啊小伙子?”
后排趴着的小伙子垂头丧气地报出地址:“南山公寓。”
夏息橪的离家出走计划于开始后的十一个小时正式宣告破产。
到家的时候已经凌晨一点,夏息橪扫码付了钱,步伐沉重地踏上台阶,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
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丁点声音。
他这才放心地用指纹开门进去,没敢开灯,摸黑换了鞋把拖鞋拎在手里光脚上了楼。
第二天早晨,夏息橪是被肆无忌惮照在脸上的阳光叫醒的。
他一回房就把自己摔进了那张Tempur床垫里睡了过去,睡衣都没来得及穿,此刻浑身上下只有一条内裤,隐约还能看到些可疑的印记。
夏息橪揉了揉眼,打算起来拉好窗帘继续睡,哪知才翻了个身就僵住了。
在疼痛的刺激下,意识尽数回笼。
夏息橪的耳朵根开始发烫,眼前闪过无数个画面,最后却停留在了陆庭柯冷淡的眉眼。
还有那个温暖又安全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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