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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江意迟和方平,展南羽问顾弋:“你跟意迟打什么哑谜呢?”
“没什么,方平的情绪不太稳定,我让江先生多留意着点。”顾弋从床上下来抻着腰,对展南羽道:”你也看见你弟弟多宝贝方平了,以后对方平态度好点,别让你弟弟憋屈,也别让我为难。“
展南羽把脸伸到顾弋跟前,“你就知道心疼姓方的,你怎么看不到他对我的故意伤害呢?”
顾弋推开他的脸,“方平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
展南羽委屈地瘪嘴。
顾弋笑:“我确实想等着伤好了打你一顿来着。”
展南羽西子捧心:“弋弋,你学坏了,居然想对为夫家庭暴力!”
顾弋羞恼地瞪向展南羽,崔萍在一旁憋笑。
展南羽抱起保温桶,在挨训之前自动蹿到病房门口:“我胡说的,别生气!我回去做饭了,崔姐你照顾好他啊。”
展南羽一路身心舒畅地回到家,一进家门就看到坐在客厅喝茶的江锦。
“妈?您怎么来了?”
江锦优雅地放下茶杯去看儿子,没想到入目一张满是青紫的脸,惊得猛然站起,保养得宜的双手捧住展南羽的下巴,“你的脸怎么回事?谁打的!”
“我这……”展南羽道:“喝多了也不知道怎么就弄了一脸伤——您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
喝多了弄的?鬼才信!
江锦知道展南羽不想说的话谁也套不出来,索性坐回沙发上,双手抱胸,“我如果提前通知你,你是不是就不回来了?”
“哪儿能啊!”展南羽将保温桶交给秀姨,紧挨着江锦坐下,“好几天不见,儿子可想您了!”
“都在容城,想我不回去看我?”江锦哼道:“从这儿到咱家是有多远?”
展南羽笑嘻嘻地:“我这不工作忙嘛。”
“忙?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都快一个星期没去公司了!”
展南羽笑容一僵,咬牙切齿道:“瑞东这个没骨气的!”
“你也别怪人家小秦,是我逼他告诉我的。”江锦拿开展南羽搂在她肩膀上的手,“说吧,这几天你都在‘忙’什么?”
展南羽犹豫片刻,觉得趁此机会定了顾弋的名分也不是不可以,于是实话实说:“顾弋回来了。”
“谁?”江锦一时没反应过来,过了两秒,才皱眉问:“就那个宠物医生?”
“嗯,他受伤住了院,我这几天都在照顾他。”
江锦面色微寒:“所以你脸上的伤是他打的?”
展南羽连忙否认:“不是,跟他没关系!”
“没关系?那你告诉我,除了他还有谁?别给我扯什么‘不小心碰到’之类的瞎话,我是老了,但还没有老年痴呆。”
展南羽靠在江锦身侧,奉承道:“您说什么呢!母上大人气质出众,国色天香,美艳不可方物!老年痴呆这四个字哪个都跟您不沾边啊!”
江锦推开展南羽:“少来这套。”
“儿子的话您怎么不信?真不是他弄得。他那人心特软,整天心疼我都来不及,哪儿舍得打我。”
“哼,你现在没有家室,跟那个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怎么胡闹我不管,但你眼看就要三十了,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安定下来?你宋阿姨孙子都抱俩了,再看看你,还在这过家家!”
展南羽不苟同地摇头:“我等了一年半才把顾弋等回来,可没打算跟他过家家。妈,顾弋就是您未来儿媳妇。”
江锦难以置信道:“你认真的?真打算跟一个男人过一辈子?”
“当然啊,比真金还真!”
“住口!”江锦愤然:“你为了这个顾弋,跟S&T退婚,拒绝我安排的相亲,被人笑话戴绿帽子,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记着呢!现在还因为他挨了打——你们这是什么孽缘?能过日子吗!再者说,他一个男人又算哪门子儿媳妇?我绝不同意你跟他在一起!”
展南羽收敛了撒娇姿态,坐直身体,郑重道:“妈,我知道因为一些风言风语,您对顾弋有很大的成见,但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最清楚。”
江锦不屑的冷哼一声。
展南羽只好接着道:“我两年前就跟他好上了,当时我俩都打算好好过一辈子。是我欺骗他在先,瞒着他跟任冉订了婚,他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不想当第三者才跟我分了手。”
听到这里,江锦不由得看向展南羽。
母亲对于第三者的痛恨没人比展南羽更清楚,他新添一杯茶,捧给江锦。
“我跟任冉是纯粹的利益关系,博奥到手后就解除婚约是我跟她早就做好的约定,您不能把账算在顾弋头上。”
“还有,他当初离开容城也是被我连累的。我害他经营多年的医院破产,被网络喷子咒骂人肉,他迫不得已才去了非洲,并不是跟谁私奔,更没有给我戴绿帽子。”
“我以前直接或间接给他带去了很多伤害,甚至毁了他拿手术刀的右手……”
江锦不解:“毁了他的手?”
“是。”展南羽喉咙泛酸:“他一直在非洲一个野生动物保护园当志愿者,本来没想回来这么快,是右胳膊受了伤才不得已回国治疗。我去接机时对他动了粗,把他原本缝得好好的伤口扯裂了,他的右手,很有可能落下残疾。”
江锦听得面含怒意:“你怎么能干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