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赔的。”男人终于憋出一句。
“来的时候不是挺嚣张吗,怎么,现在几个字就打发啦。”陈子鸣看不下去他这时的窝囊态度。
“你陪她去医院好好检查一下。”况杰向女人提议,虽说她也是受害者,但眼前这男人显然指望不上。
女人点点头,将目光转向赵延龄。
“姑娘,咱现在就上医院看,你别担心。”她既害怕赵延龄反悔,又担心医药费将是一比不菲的开支,然而也只能硬着头皮扛。
“知道医院怎么走吗?”包程翰发问。方才他一直在旁观望。
女人一下愣住,这个问题她还没来得及考虑。才来城里不久,不用说医院,就连公交车还是前几天买菜第一回坐,两口子平常的生活半径都局限在工地附近。
“我自己可以过去,你不用陪我。”赵延龄看出她的无措与慌茫。与其强人所难让她陪自己走一躺,不如她一人解决问题来得快些。
“要不打电话叫你同学或者老师过来?”陈子鸣建议。
“没事,我一会儿联系。”赵延龄说着拢了拢肩上的帆布包,迈开伤脚准备离开。
“我开车送你。”包程翰发话。他怀疑赵延龄不会联系任何人。然而凭她现在这副样子,走到公安局大门口都是难事。
她周身仿佛笼罩着一个巨大的气泡,将所有人隔绝开来。
“谢谢,真的不用麻烦。”赵延龄再次谢绝,她不习惯过多的牵扯。
“这是我们队长,你就放心跟他去吧。”包程翰今天穿了便服,况杰怕她不清楚状况解释道。
“你看你路都走不稳,还是坐车吧。”陈子鸣帮腔。
抵不过二人攻势,赵延龄投降。
离开前她走到那男人跟前。
“以后别再打人了,但凡你记得今天她做的事。”赵延龄语气冷静,仿佛置身事外,但包程翰分明看出她神态中一丝倔强。
“你当时想没想过,这样做很危险?”包程翰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她丈夫拿拳头砸她,太可怜了。”
“帮助别人的前提是确保自己安全。”包程翰顿了顿,“也许你会觉得我这话冷漠,但插手类似的事并不是明智的选择。”
“什么样的选择才算明智?”赵延龄从情感上的确无法认同他的说法。
“交给警察,让我们来处理。”
“要是找不到警察呢?”
“连警察都不在,你的处境岂不更危险?”包程翰笑着反问。
赵延龄也低头笑了,她承认说不过他。
“在这件事上你很勇敢。不过,勇敢过了头就会变成鲁莽。保护自己才是最重要的,这是我的善意提醒。”明知是老生常谈,但包程翰仍想强调。眼前女孩有一种特别的气质,吸引他关注。
“谢谢你,以后我会注意的。”赵延龄坦然接受。她并不反感这位“便衣警察”的说教。
将赵延龄送至医院,处理完脸上与脚踝处的伤,包程翰又送她回了学校。
回到局里,他刚放下公文包,陈子鸣就凑了上来。
“包队,护花任务圆满结束啦?”陈试探。
“为人民服务。”包程翰抄起桌上文件夹飞过去,不给他得寸进尺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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