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脚步一顿，在原地站了片刻，竟然笑了一声。
江随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思量了片刻，努力向陆执推销着：“他很漂亮。是omega，信息素也很好闻。腰很细……”
“江随。”
陆执把江随往怀里颠了颠，问：“你想让我把那个omega买走？”
江随看着陆执的眼睛，判断出来他应该是生气了。
可是他都来爱丽丝了，本来不也就是来买人的吗。何必现在又来装什么正人君子。江随想了想，突然明白了。陆执这样的人，应该只想要地下五层的omega，江随认识的omega，似乎配不上他。
但是。
江随垂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打动陆执。
小念是爱丽丝为数不多帮过他的人，落魄之时的一口饼也能比过黄金。
“他不比地下五层的omega差。他……”
“你怎么知道。”陆执抓住江随的头发，强迫他抬起头和自己对视。
西装很大，穿在江随身上并不合身。
江随头往后仰，从纤细的脖颈一直到两胸，露出了一片粉白的皮肤。
陆执意有所指地往下又看了眼，问他：“你试过？”
“没有。”江随的脸红了下，忽然想到了小念身上那件湿答答的衬衣，说了句：“……我觉得。”
陆执猛地松开了他，没再说话，脚步却更快。江随看着陆执离地下五层越来越远，开始轻轻挣扎。
已经要回到地下一层，江随又求了陆执一句：“陆执。你真的不能把他也买回去吗。”
“我买他回去干什么。”陆执嗤笑一声，“等着你给我戴绿帽子吗？”
江随愣了下，随即意识到什么，辩解了一句：“我没有出轨。”
“算了。”江随轻轻推了下陆执的胸口，“把我放下来吧。我不想走了。”
陆执站在原地许久没说话，江随躺在他怀里，又挣了下，突然被陆执放在了地上。
“行啊。”陆执拉住江随的手腕，推开了地下一层的门：“那去吧。”
江随一时都不明白陆执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就算曾经是他甩了陆执，但大家好聚好散，何必要在他如此不堪的时候落井下石。
江随站在门口，听到了一层主厅里粘腻的呻吟声。陆执松开他，眼神示意了下。
一个客人眼尖地看到了在门口呆着的江随，醉醺醺地凑了过来。江随又看了眼陆执，对方丝毫没有后悔的意思。
“好。”
江随低低应了一声，走进了一层的酒池肉林。
“江随！”
才刚走进去几步，还没适应一层嘈杂的音乐和人声，江随突然感觉小腹一痛。低头，是陆执环在腰腹上的手臂，碰到了那会儿被踹出来的伤口。
江随不明白陆执到底是什么意思，靠在陆执怀里呆了一会儿，慢慢伸手，想推开陆执的指尖。他的手臂才刚被推开，江随忽然又被腾空抱了起来。
“在哪儿。”
陆执的手臂箍得江随的肋骨侧边一阵疼，恍惚了下，江随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下意识疑惑着嗯了一声。
“我说在哪儿。”陆执低下头，堵着一口气又重复了一遍。江随忽然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小念。
“……楼下。”
陈钊看着去而复返，并且明显比刚才心情更差的陆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跟在了陆执后面。
楼梯两侧的笼子已经都被拉开了幕帘，江随扒着陆执的胳膊往外看，找着小念的身影。
陆执走的飞快，笼子里的人还来不及被看清就已经闪到了视线之后。江随有些着急，出声提醒了句：“你慢点儿。”
“你真的。”陆执脚步顿了一下，手掐上了江随的大腿，低头剜了江随一眼，却还是慢了脚步。
江随轻轻皱了下眉。如果是八年前，江随可能会因为被陆执掐了下大腿而哭闹着撒泼。可是现在，这种疼痛对他而言已经太过常见。
陈钊跟在陆执身后，看着江随飘忽的视线，问了句：“找谁呢。”
“老板……”江随看向陈钊，觉得问他可能会更清楚，“我找……”
话才刚开口，就被陆执打断了。
“喊陈钊。”
陈钊跟在一边一个趔趄。
江随愣了下，没理会陆执的话，继续描述了下小念的样子：“我找一个omega。今天穿这件白色衬衣，湿透了。很白。圆眼睛。”
能在笼子里迎客的人也就二十多个。陈钊想了下，意识到确实有这么个小omega，刚攀上了个alpha，被带进了地下五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