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爽地喷发以后,他没有第一时间松开谢朗的脚。那些浊白的精液沿着谢朗修长挺直的小腿一滴滴淌落,砸在浴缸里发出哒、哒的轻声,他顺着谢朗脏兮兮的腿看到谢朗的脸上。
谢朗没有生气,淡粉色的唇勾起,脸上是他曾见过的兴奋的红晕。大概玩他的鸡巴,用手或是用脚谢朗都不介意,反而还挺得趣。
果然下一刻,谢朗白白的脚趾在他手里动了动:
“还来吗?我喜欢炀炀用我的脚。”
“……浪死你算了谢浪浪。”
那股凶狠的劲,像是随着欲望射出一起耗尽了。他丧气地放开了谢朗,偏头,避开了谢朗暗含引逗的视线。
还能怎样呢,他能做到的最重的惩罚,也不过就是打小浪逼的屁股几巴掌、肏到小浪逼失禁、再拿小浪逼身上嫩嫩滑滑的部位当飞机杯使。初遇那一晚的狠厉凶暴再也找不回来,在跟谢朗真正相处了四天之后。
又或许那第一晚的凶狠也不过是伪装,否则何以解释他今日爆发的根源——那些藏在他心底深处的、藏在那个绿色行李箱里,被他从大学到工作都一直带在身边的东西。他在谢朗面前早就一败涂地了。谢朗这个混蛋,以那样温柔而美好的姿态侵入他少年的记忆里,又用截然相反的真面目在他记忆中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最浓墨重彩的一笔,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了,留他站在原地看着那些被遗留下来的东西,靠着最后一点理智维持自己脆薄如纸的尊严,不要哭泣,也不要向着那混蛋离开的背影跪下去。然而只要谢朗一回头,他的理智就撑不住他了。他会像一条狗一样扑过去,脸上装得再像个金主,再凶再狠,心里却留恋着谢朗的一切,无论是好还是坏,并且无比害怕再次被对方抛弃。
腰间忽地一暖,有什么纤细的东西环住了他。
“炀炀的眼睛好红啊?”
他意识到那是谢朗的小腿。被滑腻肌肤触到的地方便如一阵电流淌过,才射过的地方泛起隐隐的热胀。
他对谢朗的抵抗力就是这样,差得搞笑。
谢朗蹙眉。
看见了贺炀脸上似哭似笑,又像自嘲的复杂表情,谢朗意识到有哪里不对了,脑子从情欲里清醒几分,开始高速运转,“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偷看炀炀的东西了,我,我就是太高兴了,我发现那个学弟的号竟然是你在——”
“你很得意吧?”
贺炀猛地扭回头,打断了谢朗。
他赤红的眼眶里渐渐泛出细微的一线莹亮。
“你……已经轻轻松松地,就把我甩在身后老远了……而我还像个傻逼一样收着那些东西,甚至开小号偷偷加你,偷看你的朋友圈,想着起码你身边还没别人,想着或许我还有机会,想着我以后更成熟更有本事了再去追你……像个傻逼一样看着你,我……”
他说不下去了,他再次扭过脸。一个男人,不该让别人看见自己哭泣的脸。
尤其是作为败者,站在胜者面前。
“哗啦”地出水声响起。他一愣,扭头看见浑身湿哒哒的美男从浴缸里急急地跨出,不待他问话,谢朗已经踏出了浴室。
他跟出去,看见谢朗在客厅里一件外套口袋中摸出手机,谢朗三两下将手机解锁,递到他面前。
“别的现在一时半会儿送不过来,不能给你看,你先翻翻这个吧。谁说偷偷看的只有你一个人?”
谢朗说话的同时,一只肥圆雪白的羊从屏幕上走出。
肥羊转向他,跟他打招呼:
“主人,晚上好!现在时间是……”
他还记得这只羊,这是很多年前出的一款桌面宠物了,当初是他逼着谢朗下的。他还记得这只羊有个现在想来很囧的名字。
他点了点羊的屁股,弹出来一张宠物卡片:
宠物姓名:“浪羊羊”
宠物等级:“999”,没顾得往下看了,他震惊地抬头:
“满级……你、你每天都喂他吗……我记得这个是喂食不能间断超过三天,否则就算饿死了,级数清零……”
“是啊。”
谢朗走过来,也戳了戳那只肥羊,“就是这么麻烦的家伙。你当初是有多想整我啊?逼着我养这种奇葩桌宠,除了报时,就只会卖萌。”
他涨红了脸。
“那、那你还……还养它……”
还天天喂它……
还让它长这么肥了……
明明当初他跟谢朗在一起时,这个桌宠在不过手指甲大点,现在几乎占了小半个屏幕了。
“因为它也算是你送我的东西。不过我想要你看的还不是这个,”谢朗点到相册,滑动着,把加密的相册也解锁,再递给他:
“当年跟你有关的照片,我也都留下来了。我没有弄实体相册,不代表我没有‘像个傻逼一样收着那些东西’。”
最后的几个字,谢朗特意加了重音。
“这些……是……”
他心里的苦涩,随着手指的滑动而渐渐消解,再渐渐地变成了惊疑、激动、乃至于受宠若惊和狂喜。“你竟然……都还留着啊?”